？直呼刘尚书名讳，还骂他是秦桧！这是要挑唆百姓反朝廷啊！”

“经陛下审核……难道是陛下的意思？”另一个阁老声音抖得像筛糠，“要是陛下授意的，刘尚书就完了！以后这报天天骂文官，咱们的脸面往哪搁？百姓还会信咱们吗？”

李东阳捏着报纸，指节发白，心里乱成一锅粥——陛下怎么会办这种报？把朝堂事捅给百姓看，这不是拿百姓的唾沫当刀子，捅向文官集团吗？处理不好，刘大夏得死，他们这些阁老也得被唾沫淹死！

小官还在旁边补刀：“首辅，街上全是卖报的！百姓都骂刘尚书，还有人说咱们文官全是‘吃干饭的迂腐蛋’，不如武将办实事！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要围宫门了！”

李东阳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慌：“你先下去，不准声张！要是让外面知道内阁慌了，真要出乱子！”

小官连忙应着，退出去时还回头瞥了眼，脚步都发飘。

值房里死一般静，李东阳把报纸拍在案上，苦笑着看向阁老们：“各位，咱们撞上个大麻烦了。陛下这‘大明报’，不是办报那么简单——是要让百姓当朝堂的判官啊！”

“那刘尚书咋办？他要是看见这报，怕是要上吊寻短见！”一个阁老急得直跺脚。

“还有咱们！”另一个阁老拍着桌子，“报上只夸武将骂文官，以后百姓只信武将不信咱们，这朝堂的平衡要被陛下亲手打破了！”

李东阳揉着眉心，脑子飞速转——陛下到底是为了收拾刘大夏，还是借百姓的手整肃文官？不管是哪样，接下来的日子，内阁的骨头都得被磨碎了。

窗外的雾散了，阳光照在报纸上，“秦桧再世”四个字透着刺目的光。李东阳盯着那几个字，忽然打了个寒颤——这大明朝堂，是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