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们来,肯定是带着内阁的定调来的。
有内阁牵头施压,说不定能把这些顽固分子敲醒。
保守派文官们却脸色骤变。
周显悄悄往后缩了半步,刚才还硬气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他们最怕的就是内阁牵头,要是内阁都站在陛下那边,他们再反对,就是跟整个朝堂的主流对着干。
轻则丢官,重则被贴上“抗旨”的标签,没人敢担这个风险。
很快,杨一清和王恕走进值房,两人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杨一清还拢了拢棉袍。
看到值房里冷清清的炭盆,王恕皱了皱眉,随口道:“马尚书,怎么不添点炭?”
“冻着了可怎么议事?”
马文升连忙起身,亲自给两人搬椅子。
“二位阁老客气了,快坐!”
“正好这些同僚在讨论修订条例的事,你们来得正好,帮着说道说道,他们总认‘祖制’,劝不动啊!”
杨一清和王恕坐下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杨一清从袖里掏出一份折叠的纸,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周显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奉李首辅之命来的,也不用绕弯子!”
“这份是内阁联署的奏疏抄件,李首辅、谢阁老、梁阁老都签了字,请求陛下修订《问刑条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像刀子似的刮过每个人的脸。
“内阁的意思很明确:修法是民心所向、军情所迫,谁要是非要顶着不办,就自己去跟陛下说,去跟宫门外请愿的百姓说。”
“另外,各衙门的奏疏都在草拟了,礼部、户部已经签了字,就差吏部了!”
“马尚书是老成持重之人,总不会让吏部拖整个朝堂的后腿吧?”
保守派文官们的头埋得更低了。
周显看着桌上的奏疏抄件,“内阁联署”四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知道,内阁的态度就是朝堂的态度,要是再反对,就是自讨苦吃,说不定还会被安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马文升看着众人耷拉下来的脑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有内阁这两位老臣压阵,这场僵局,总算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