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三百万两,是边军将士三年的冬装钱,是十万石救命的粮草,是千把锋利的战刀!”
“本应用于保障将士们的温饱,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守护大明的边疆!”
“可你们却中饱私囊,把发霉的陈粮送进边营,把打了折扣的银子揣进腰包,自己在京城里买豪宅、娶姨太、置田产,夜夜笙歌!”
“去年大同寒潮,边军将士穿着单衣守关,冻掉手指的有二十三人,饿死的有七人,而你们却在温暖的府邸里喝着美酒、吃着佳肴!”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无可抵赖!”
他顿了顿,猛地一拍龙椅。
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人心,震得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起来,墨汁溅出几滴,落在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上,却丝毫不减其威严。
“朕应民心所求,应内阁、六部、京营、都察院、大理寺所请,今日在此宣判——”
“兵部窝案主谋刘大夏,贪腐数额巨大,情节极其恶劣,导致边军受损、百姓遭殃,判腰斩处死!家族充军三千里,永不得回京!”
“张全、王庆等从犯,贪腐数额巨大,协同主犯作恶,助纣为虐,判斩立决!家族贬为庶人,世代不得为官!”
“其余涉案小官,免去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所有贪腐家产,全部抄没充公,专款专用,悉数用于边军粮饷补给和冬装采购!”
“什么?!腰斩?!”
刘大夏瞬间懵了,脸上的侥幸如泡沫般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他瞪大眼睛,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疯狂地摇着头。
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
“先帝的《问刑条例》明文规定,文官贪腐最重不过流放三千里,您不能违背先帝旨意!”
“臣是两朝老臣,臣跟着先帝平定荆襄流民,守过宣府边疆,立过功啊!陛下饶命!”
“违背先帝旨意?”
朱厚照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冻结整个大殿的空气。
“先帝制定《问刑条例》,是为了让文官廉洁奉公、为国效力,不是让你这样的蛀虫用来保命的挡箭牌!”
“先帝一生勤俭,心系百姓,要是知道你贪腐军饷、残害将士,让大明的边防线形同虚设,让百姓流离失所,怕是第一个提着剑饶不了你!”
刘大夏彻底疯了,他挣脱锦衣卫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被铁链绊倒在地,膝盖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
又挣扎着爬起来,头发散乱地遮住脸,指着朱厚照的鼻子破口大骂。
“朱厚照!你这个暴君!昏君!”
“你违背祖制,残杀老臣,你会遭天谴的!你是大明的罪人!”
“你不孝!你对不起先帝的信任!你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
这话一出,大殿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百官吓得脸色惨白,如一张张白纸,浑身发抖。
有的甚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没人敢相信,刘大夏竟敢当众辱骂皇帝,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朱厚照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冷冷地说道。
“说得好啊!敢骂朕是暴君?”
“那朕就成全你!让你看看,暴君是怎么收拾你这种祸国殃民的蛀虫的!”
他对着锦衣卫厉声喝道。
“刘大夏辱骂君王,大逆不道,罪加一等!”
“改判凌迟处死!夷灭三族!”
“家产抄没,一粒米、一文钱、一件衣物、一块布料都不许留下,全部充公!”
“凌迟?夷灭三族?”
刘大夏瘫倒在地,四肢发软,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嘴里喃喃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不……不要……我错了……陛下饶命……”
“臣再也不敢了……臣愿意把所有家产都退出来……愿意去边疆屯田赎罪……”
可朱厚照根本不看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