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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供词上的关键语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李东阳微微点头,拿起一份供词,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视。
手指轻轻敲击着案面。
“还有人供称,刘宇提前印了大量空白反对折,逼他们签字画押,事后再统一填写内容。这要是能找到那些空白折,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他想狡辩都难!”
“找?不用找!”
陆炳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如钟,打破了正堂的沉寂。
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把东西拿进来!”
很快,两名锦衣卫校尉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盒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案上。
陆炳伸手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叠叠叠得整整齐齐的空白奏折。
每一份奏折的右上角,都盖着一枚鲜红的私印——正是刘宇的官印!
“这是从刘宇公房的书架暗格里搜出来的,藏得极深,若不是仔细搜查,还真发现不了!”
陆炳指着木盒里的空白奏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每一份上面都盖着他的私印,他总不能说这是别人伪造的吧?”
刘瑾凑过去一看,顿时尖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好啊!这老小子真是狡猾,还想留后手,以为藏起来就没人发现了?现在好了,私印空白折一出来,他想狡辩都没地方狡辩!这就是铁证如山,板上钉钉!”
证据链彻底闭合,人证、物证、供词一一对应,毫无破绽。
李东阳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目光扫过三人。
语气坚定地说道:“按陛下的吩咐,先把这些供词和空白折给刘宇看,让他心服口服,彻底放弃狡辩的念头,再正式开始审讯。”
韩邦补充道:“还要让刑部的书吏全程记录审讯过程,一言一行都要记录在案,确保每一句话都有据可查,免得日后有人说咱们‘屈打成招’,给文官集团留下攻击的口实。”
“想得周全。”
李东阳点头赞许,对陆炳吩咐道:“去把刘宇带来,动作轻点,别让他耍花样,也别伤了他,毕竟是朝廷三品大员,留几分体面。”
“属下遵旨!”
陆炳立刻吩咐手下的锦衣卫校尉:“去请刘大人到正堂,注意分寸,不许无礼!”
锦衣卫校尉领命,快步朝着刘宇的公房走去。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像催命的鼓点。
刘宇在公房内,正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心里猛地一紧。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瞬间喘不过气。
他颤声问道:“谁……谁啊?”
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带着明显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刘大人,李首辅请您去正堂一趟,有要事商议。”
锦衣卫校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寒冬的寒风般吹进刘宇的心里,让他浑身发凉。
刘宇磨蹭了半天,才缓缓站起身,拿起案上的象牙笏板。
可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笏板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慌忙弯腰捡起,用袖子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可那慌乱的心情,却怎么也消除不了,反而越来越强烈。
他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朝着正堂走去。
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刀尖上,脚底发疼,心口发紧。
走廊里的锦衣卫校尉一个个眼神冷峻,目不斜视。
那无形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
走到正堂门口,刘宇就看到满院子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他们个个身着制服,眼神冷峻如冰,冷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定罪的犯人。
那密密麻麻的人影,那凛冽的气场,让他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那颗狂跳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硬着头皮走进正堂,抬头就看到案上堆得高高的供词,还有那个打开的木盒,里面的空白奏折赫然在目。
那鲜红的私印,像一根根针,刺得他眼睛发疼。
双腿一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