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相辉映,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传朕旨意——考成法自今日起,在都察院正式推行!每季度末,由内阁牵头,锦衣卫、刑部、大理寺三方配合核查实绩,结果公示于午门,接受百官与百姓监督,不得有误!”
“臣(奴婢)遵旨!”
五人齐声领命,声音里满是振奋。
这场从刘宇案掀起的吏治整顿,从审讯到议法,折腾了近十日,终于以考成法落地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从此都察院再不是“只怼不办”的清闲地,而是要凭实绩说话的“监察尖兵”。
朱厚照摆了摆手,语气比刚才轻松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笑意:“都察院的事了了,你们也熬了好几个通宵,先回去歇着吧。今儿初八,好好陪家人过个年,年后有的是硬仗要打。”
“谢陛下体恤!”
众人躬身告退,走出暖阁时,忍不住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
陛下今天的心情显然极好,连说话都带着过年的暖意。
看来考成法落地,彻底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暖阁内很快只剩下朱厚照和张永。
朱厚照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冷风裹着零星的雪花飘进来,带着几分清冽的气息。
他望着窗外宫墙上的残雪,雪花落在上面,转瞬就化了,留下点点湿痕。
“张永,”
朱厚照突然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好奇,“今儿是初八,京城里的年味儿,应该还没散吧?”
张永愣了一下,连忙躬身回道:“回陛下,何止没散!前门大街的庙会要到正月十五才撤,街上卖糖画、捏面人、吹糖人的摊子摆了一路,还有卖冰糖葫芦、驴打滚的,香气能飘出半条街!百姓们穿着新衣拜年,孩子们提着灯笼追着跑,热闹着呢!”
他说得绘声绘色,连糖画的颜色、冰糖葫芦的红亮都描述了出来。
他知道陛下自登基后就没出过宫,心里定是对民间的热闹好奇得紧。
朱厚照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小灯笼。
他搓了搓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朕想出去看看!打扮成百姓的样子,逛逛庙会,尝尝那冰糖葫芦,你觉得怎么样?”
张永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劝阻。
帝王微服私访,风险太大了!
可话到嘴边,看到陛下眼里那抹难得的鲜活,又咽了回去。
陛下这段时间为了刘宇案和考成法,熬得眼底都有了青黑,难得想放松一次,实在不忍拒绝。
“陛下想出去,奴婢自然陪着!”
张永连忙改口,语气里满是谨慎,“只是得叫上锦衣卫的好手,乔装成走亲戚的百姓跟着,远远护着,确保陛下安全!”
“朕正有此意!”
朱厚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透着信任。
“别声张!就咱们两个主仆模样,再找五个身手最好的锦衣卫校尉,都穿粗布衣裳,提着食盒伪装成走亲戚的,越低调越好!”
“奴婢这就去准备!”
张永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走,脚步都带着风。
他得去库房找最不起眼的青色布衣,备些碎银子和几样家常点心装食盒。
还要叮嘱锦衣卫校尉,不许靠太近,不许露破绽,稍有差池就是掉脑袋的罪。
半个时辰后,张永带着五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校尉回到暖阁。
几人都换了一身半旧的青布短褂,腰间系着布带,手里提着绘着福字的食盒,食盒里装着枣泥糕、杏仁酥,看起来就像走亲戚的寻常人家。
朱厚照已经换好了衣裳。
一身半新的青色直裰,布料是寻常的棉布,带着淡淡的浆洗香味。
头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起,脸上还沾了点淡褐色的颜料,遮住了眉宇间的帝王气。
乍一看,就是个二十出头、家境尚可的富家子弟,眼神里带着几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陛下,您瞧瞧?”
张永递过一面黄铜镜,镜面打磨得光亮,映出朱厚照的模样。
朱厚照接过镜子,左右照了照,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颜料,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连朕自己都快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