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下有阴影晃动,仿佛有人在外面走动。
他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轻声下床走向房门。
手握上门把的瞬间,他感到刺骨的冰凉——和触摸红绸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猛地拉开门。
走廊空无一人。
但就在走廊尽头,楼梯转角处,一条红绸系在栏杆上,轻轻飘动,仿佛刚刚有人在那里停留。
张感到一阵头皮麻。
他关上卧室门,用椅子抵住,一夜无眠。
第二天,张请了假,去找了一位据说懂得这些“事情”
的老人。
老人住在城中的老街区,听到红绸的描述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那是很古老的东西了,”
老人缓缓说道,“不是鬼魂,更像是一种规则,一种存在的痕迹。
它标记一个人,然后慢慢靠近,直到完全重叠。”
“怎么摆脱它?”
张急切地问。
老人摇头:“很难。
它已经注意到你了,就像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它只会越来越近。
最初只是看到标记,然后你会感觉到它的存在,最后你会看到它本身。”
“看到它会怎样?”
老人沉默片刻:“那就太晚了。”
从老人家出来,张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夜幕降临,街灯亮起,每个阴影都仿佛藏着什么。
回到家门口,他迟迟不敢开门,总觉得门后有什么在等待。
最终他还是进去了,打开所有灯,检查每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
但当他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分明放着一条红绸。
张崩溃了。
他抓起红绸想把它烧掉,但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
他冲进厨房想拿剪刀,却现所有刀具都不见了。
最后他把红绸扔进马桶,但水位突然下降,红绸沉在水底,怎么冲也冲不走。
那晚,张开着所有灯坐在沙上。
不知不觉睡着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迷迷糊糊听到了脚步声,从走廊逐渐靠近他的房门。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尽管门是锁着的。
张顿时清醒,蜷缩在沙角落,眼睁睁看着门把手一点一点转动,出轻微的咔嗒声。
然后,什么东西开始从门缝底下渗进来——像是一缕红色的绸缎,慢慢向屋内延伸。
红绸越进越多,仿佛有生命般在地板上蜿蜒前进,直直向他而来。
张想尖叫,却不出声音;想逃跑,却动弹不得。
红绸触到他的脚尖,冰冷瞬间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6点的闹钟。
地上的红绸瞬间消失,门把手也恢复了原样。
张浑身颤抖,现自己能动了。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
但从那天起,事情变得更加诡异。
张开始看到那个系红绸的存在。
起初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系着无数红绸,站在街角或走廊尽头。
当他转头直视时,那里又空无一物。
但每次瞥见,那身影都离他更近一些。
周一没再请假,硬着头皮去上班。
同事们都注意到他的异常——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不时神经质地四处张望。
王涛私下问他是不是还在为红绸的事困扰。
“它靠近了,”
张喃喃道,“我看到了系红绸的那个东西。”
王涛脸色一变:“你看到它了?”
张点头,眼神涣散:“每次都比上次更近。
昨天在街对面,今天早上就在我家楼道里了。”
王涛欲言又止,最后拍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家休息吧。”
但张不敢回家。
下班后,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直到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城市依旧喧嚣,但他感觉越来越冷,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冰窖中。
路过一栋大厦的玻璃幕墙时,他清楚地看到反射影像中——一个系满红绸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一步远的地方。
张猛地转身,却什么也没有。
行人匆匆走过,没人注意到他的惊恐。
但他能感觉到,那个存在就在附近,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接近。
第二天,张没有上班。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