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看向周芹:“哎,反正就一上午工夫,抬个棺材能有多大事儿?”
“你没听瘸子说孙老棍家那事儿吗?”
周芹急了,“那棺材要是半路抬不动了,得多邪门啊!”
“那是他们没劲!”
王国福拍拍胸膛,“就我这身板,扛两百斤稻子都不带喘的,何况是口空棺材。”
最终,八百块钱的诱惑太大了。
王国福拍板答应,周芹拗不过他,只能忧心忡忡地收拾碗筷。
夜里,夫妻俩躺在床上,周芹还是嘀咕不停:“俺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生。
那老坟都多少年了,突然说要迁葬,肯定有蹊跷。”
王国福侧身搂住她,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摩挲:“能有个啥蹊跷?就是些老迷信。
八百块呢,够给你买那件红缎子棉袄了。”
“俺不要棉袄,俺要你平平安安的。”
周芹往他怀里钻了钻,突然感觉他下身有了反应,嗔怪道,“你这人,说正事儿呢,咋又起性了?”
王国福嘿嘿笑着,手往下探:“这不是证明给你看我多强壮吗?抬个棺材算个屁。”
周芹半推半就,两人滚作一团。
床板吱呀作响中,她断断续续地说:“你明天嗯小心点轻点别莽撞”
完事后,王国福鼾声如雷,周芹却睁眼到半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第二天天没亮,王国福就起了床。
周芹特意给他煮了碗鸡蛋面,又往他兜里塞了个护身符:“俺昨夜里去神婆那求的,你贴身戴着。”
王国福笑她迷信,但还是揣进了兜里。
来到村头集合点,另外七个抬棺人已经到了。
大家都是庄稼汉,个个身强力壮,但表情都有些凝重。
神婆是个干瘦的老太太,穿一身黑,眼睛浑浊却锐利。
她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生肖八字,又给每人了一道符。
“路上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不能放下棺材。”
神婆声音沙哑,“尤其不能让它见光。”
八人抬着特制的抬杠,向后山老坟进。
那坟确实有些年头了,墓碑已经风化,字迹模糊不清。
据说是清朝某个祖宗的,最近老是托梦给后人说住得不舒服,非要迁葬。
挖开坟,起出棺材。
那棺材居然完好无损,漆黑色,在晨光中泛着幽光。
奇怪的是,棺材比寻常的要小一些,像是给小孩用的,但分明又是成人墓。
“起棺!”
神婆一声令下,八人合力将棺材抬上抬杠。
王国福心里嗤笑,这棺材轻得很,哪有传说中那么邪乎。
队伍缓缓前行,神婆在前洒纸钱念咒,八个抬棺人踩着奇特步伐。
按照规矩,不能走大路,只能走偏僻小道。
起初一切顺利,棺材确实很轻,八人抬着毫不费力。
王国福甚至有点得意,觉得那些传说都是吓唬人的。
但就在太阳完全升起时,怪事生了。
队伍正经过一片竹林,突然起了雾。
这雾来得蹊跷,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到五米。
神婆脸色大变,念咒的声音更加急促。
王国福突然觉得肩膀一沉。
“咋突然重了?”
前面的人嘀咕道。
确实,棺材好像突然增加了重量。
王国福调整了下姿势,继续前进。
又走了一段,重量还在增加。
现在就像真的抬着一具装满尸体的棺材了。
八人都开始喘粗气,脚步沉重。
“不能放下!”
神婆厉声喝道,“继续走!
就快到了!”
王国福现在信了那些传说。
这棺材真的邪门!
他感觉肩膀火辣辣地疼,仿佛抬杠要嵌进肉里。
雾越来越浓,几乎看不到前面的人。
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突然,王国福听到一声轻笑,像是女人的声音,就在耳边。
他一个激灵,差点松手。
“怎么了?”
后面的人问。
“没…没什么。”
王国福想起规矩,不敢多说。
又走了一段,他感觉有只手在摸他的后背。
不是前面人的手,而是一只冰凉的小手,顺着他的脊柱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