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就像有人在外面慢慢拨动它。
“妈呀”
王娟一把抓住李忠贵的老二。
门闩终于被完全拨开,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夫妻俩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屋里温度骤降,他们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
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飘到桌边,停下来,然后椅子出吱呀声,像是有人坐了上去。
李忠贵浑身汗毛倒竖,王娟直接把脸埋在他背后不敢再看。
“谁谁在那儿?”
李忠贵颤声问。
没有回答。
但桌上的一个空杯子突然自己移动了几寸。
王娟突然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说:“您、您老是这家的长辈吗?我们是李家的后代,回来暂住些日子,没想打扰您。”
杯子又移动了一下。
李忠贵突然灵机一动,接着话说:“是啊,我们是李建国的孙子,您老是?”
话一出口,屋里气氛陡然一变。
那模糊影子似乎凝实了一些,能看出是个穿旧式褂子的干瘦老人。
老人没说话,但缓缓点了点头。
“是祖爷爷?”
李忠贵试探着问。
他曾听爷爷说,祖爷爷李老栓年轻时是个货郎,后来买了这几间房,一直住到去世。
影子又点点头,然后指指墙角一个旧箱子。
李忠贵会意,小心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有些老物件。
最上面是个账本,翻开一看,是祖爷爷当年做小买卖的记账本。
“您老是想让我们看这个?”
李忠贵问。
影子点头,然后慢慢消散了。
与此同时,灯啪的一声亮了,屋里恢复如常,好像什么都没生过。
“吓吓死我了”
王娟瘫在床上,“真是祖爷爷?”
“好像是。”
李忠贵翻着账本,“看来祖爷爷没恶意,就是有点寂寞,想跟人唠唠嗑。”
“有这么唠嗑的吗?差点把老娘尿从逼门里吓出来!”
王娟骂道。
知道了“鬼”
的身份,夫妻俩反而没那么怕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试着给祖爷爷上香,摆点贡品,果然那些诡异事少了许多。
但祖爷爷似乎特别喜欢半夜现身,而且专挑尴尬时候。
那晚,李忠贵和王娟正行夫妻之事,情到浓时,王娟一睁眼,正好看见个干瘦老头坐在床头椅子上,歪着头“看”
得正起劲。
“啊!
!
!
!”
王娟的尖叫差点把房顶掀了。
李忠贵被吓软了,从此落下了点毛病。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二天,王娟哭喊着,“你祖爷爷是个老流氓!
偷看孙子孙媳妇办事,为老不尊!”
李忠贵也哭笑不得。
看来即使是鬼,也免不了八卦看热闹的心。
夫妻俩商量半宿,终于想出了个主意——既然他要吓人,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接下来几天,小两口开始了“人吓鬼”
大计。
祖爷爷不是爱现身吗?他们就在屋里拉上红绳,挂上铃铛,等祖爷爷一出现,铃铛乱响,他们就跳出来热情招呼:
“祖爷爷来啦?坐坐坐,吃个苹果不?”
“祖爷爷看这新电视不?能收到一百多个台呢!”
有时王娟还会拿着手机追着祖爷爷拍照:“祖爷爷看这儿,笑一个!
哎您老别飘啊,都没拍虚了”
最绝的是李忠贵,不知从哪搞来个投影仪,半夜里把祖爷爷的影像投在墙上,旁边配上字:“寂寞老鬼,在线陪聊”
。
也不知是夫妻俩的骚操作真起了作用,还是祖爷爷觉得这俩后代太缺德,渐渐地,祖爷爷出现的次数真的少了。
直到一天晚上,李忠贵起夜,又看见槐树下站着那个干瘦身影。
但这次,祖爷爷没像之前那样直挺挺站着,而是微微弯腰,似乎很沮丧。
李忠贵鼓起勇气走过去,在离身影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祖爷爷,您老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忠贵轻声问。
影子缓缓抬起手,指向槐树下的一块地。
第二天,李忠贵找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