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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木箱子我一直没敢动,放在墙角,落满了灰。
怪事是从大概两个月后开始的。
先是邻居家的黑狗,以前见了我总摇尾巴,那段时间开始,一到我家门口就夹着尾巴低吼,冲着我的屋子龇牙,然后呜咽着跑开。
接着是我现自己精神头不太对了。
以前干活浑身是劲,现在老是觉得乏,容易累,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蜡黄蜡黄的。
村里人见了我都问:“强子,咋了?病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在意,以为是累的。
直到有一天,同村的快嘴刘婶拉住我,神秘兮兮地问:“强子,你屋里晚上是不是有别人?我前两天起夜,好像听见你屋里有人在笑,声音还挺好听……”
我头皮一下就麻了。
我家就我和小翠,小翠是个死人,怎么可能笑?
“刘婶,你听岔了吧,肯定是你家猫叫春。”
我搪塞过去,但心里开始毛。
晚上回家,我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翠,越看越觉得诡异。
她的嘴角好像……是不是比昨天弯了一点点?像是在做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模样?我凑近了死死盯着,又觉得好像没变,还是那副安详睡颜。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
又过了几天,我去地里除草,弯腰久了,一起身头晕眼花,差点栽沟里。
扶着锄头喘气,我看见隔壁田里的老光棍赵老四盯着我看,眼神怪怪的。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根烟:“强子,跟哥说实话,你讨那婆娘,到底咋回事?我咋觉着……你越来越像被啥东西缠上了,吸了阳气似的。”
这话像一把刀子扎进我心里。
老王头当初也说“镇得住”
,难道……
我不敢往下想。
真正的恐惧在一个半夜降临。
我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吵醒。
不是老鼠,声音来自床上。
我浑身汗毛倒竖,慢慢转过头。
小翠还躺在那里,姿势没变。
但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我看见她放在身侧的那只手,手指头……极其缓慢地,动弹了一下。
像是一个人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我跑去镇上找老王头。
老王头听我说完,脸色也变了,旱烟也不抽了,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就知道这钱烫手!
那家人邪性得很!
你说的这情况……怕不是普通的‘睡尸’,是成了精的‘艳尸’!
专吸壮年男人的阳气续命!
等吸干了,你玩完,她说不定就真‘活’了!
这大概就是他家真实目的。”
“那咋办?!”
我腿都软了。
“赶紧送走!
连同那个箱子,一起送回去!
或者……找个厉害的法子镇住!”
老王头说。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看着那口落灰的木箱子,心里直冒寒气。
我找来斧头,哆哆嗦嗦地撬开了箱子。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
只有几件女人的旧衣服,底下压着一本厚厚的、线装的、纸都黄了的古书,还有一沓用朱砂画满了诡异符咒的黄纸。
我翻开那本书,里面是毛笔写的竖排字,还有一些古怪的人体图画。
我认字不多,但连蒙带猜,看到几句“养尸”
、“聚阴”
、“借阳延脉”
、“移魂续命”
之类的词句,配着那符纸,我再傻也明白了,这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嫁妆,是邪术!
那每月十五的擦身,恐怕不是什么照料,而是某种仪式!
我用活人的手,用可能加了料的水,在帮她维持这种诡异的“生机”
!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怪不得给那么多钱,怪不得找我这种命硬的穷光棍,这是拿我当炉鼎,当养料了!
我不能等死。
我向来是个蠢逼,脑子里全是浆糊,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听老王头的送回去,我怕送回去死更快。
我找了个晌午头,日头最毒的时候,按照那本邪书上一个看起来像是破解之法的简单记载——虽然我看不懂全部,但大概意思是需要至阳之物破邪。
我把我家那把砍柴的斧头,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半天,然后冲进屋里,对着床上小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