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只剩银锭的冷光与捷报上的数字交织。
连一旁的吴襄也觉得懵逼——
他怎么也没想到,吴川居然报的是实数,半分虚报都没有。
这年头,哪个将领不报喜不报忧、往战报里添些水分?
这般实在,反倒让他生出几分不真实感,仿佛打赢的不是一场浴血拼杀的战事,而是做了一笔明明白白、银货两讫的买卖。
吴川自然没想着虚报,他心里的账算得比谁都清楚:
不报真实数据,怎么按人头从内帑足额换银子?
多报一个俘虏,就多十两白银的进项,这可不是小数目,他可没有富裕到自掏腰包抵战俘的实力。
况且在他看来,自己领着三千新兵,不过是支偏师,能俘获六千敌军,已经是天大的战果了——
邳州不过是座附城,城防简陋,又不是攻打重镇大城,他总不能凭着这点战绩,就凭空虚报成十万人吧?
那也太离谱了,真要这么报,反倒容易引火烧身。
对他而言,打仗本就是为了赚银子,数据真实,银子才能分毫不差地到手,虚报既没必要,也不符合他“每一发弹药都要算清盈亏”的精打细算作战原则。
陈奇瑜回过神来,再看向身旁的吴襄时,眼神里已没了先前的寻常打量,多了几分实打实的欣赏与赞许——
这位崇祯四年的武进士,当真是深藏不露!
平日里看着沉稳内敛,没想到麾下将领竟能把“奇”字用得这般出神入化,将一场战事变成了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实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