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粗麻。
"
堂下顿时炸了锅。
"
将军此话当真?"
绸缎庄周老板险些碰翻茶盏。
米行陈掌柜眯起眼睛:"
秋粮未收,现存谷米不过三百石。
"
"
要铜矿么?"
突然插话的是开矿起家的薛家公子,"
家父留下的废矿还能挖千尺——虽不出金银,倒产些粗铜顽铁。
"
典韦抚掌大笑。
乱世里的硬通货,在徐州地界上——
黄金可比刺史大印还好使!
典韦听得云里雾里,那些商人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他实在不耐烦,挥手吼了一嗓子:“都闭嘴!”
“俺不管这些弯弯绕绕,你们直接把要换的东西列个单子,换多少、怎么换,自有将军拍板。”
“甭想糊弄人,我家将军可不好骗!”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筹备……”
商人连忙应声,“咱们乡里甘家最会算账,远近皆知他公道,一定让将军满意。”
“行,去吧。”
典韦挥挥手把人打走,自己坐在衙署里,越琢磨越头疼。
幸亏自己是个武将,要是干文官的活儿,哪受得了这折腾?一天天处理这么多破事,光想想就够够的。
……
三天后,典韦采购的事总算有了回音。
消息传遍小沛,毕竟千斤黄金可是整个郡几年都攒不下的巨款。
商人们绞尽脑汁想从典韦手里分一杯羹,闹得满城风雨,连城里一两万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此时,衙署后院。
许衡蹲在石墩上勾勾画画,身旁站着个高大白净的年轻人,眉目间却透着凌厉,腰间配了把青铜直柄剑,纹饰华贵,格外扎眼。
这人正是夏侯恩,曹操特意留在许衡身边的持剑将军,私下还交代过——若许衡要用剑,可视情况给他。
青釭剑可不只是削铁如泥那么简单。
它代表着如曹操亲临的权柄。
若许衡这代郡守要杀某些动不得的人,青釭剑便是凭证。
曹操的本意是护着许衡,顺便让夏侯恩盯着点,免得这小子脑子一热真跑去打邳城。
眼下陶谦还在下邳死守,看架势,非得秋收后再决战不可。
“将军,您哪儿来的黄金帛布?散千金买军备也太……”
夏侯恩一脸茫然,话里还带着委屈。
许衡刚遇到夏侯恩时,就告诉他因为长途跋涉,军费紧张,粮草供应不足,伙食方面只能将就。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上半年养的十几头猪还没长大,舍不得宰。
肉粥什么的就别指望了。
结果你倒好,随手就变出一千斤黄金、一丈丝绸?
这叫穷?
你管这叫穷?
"
这事不说清楚,我马上报告主公。
"
夏侯恩绷着脸,一副公差不徇私的模样。
许衡一听就来火,扔下手里的刻笔,蹲下就开骂,指着兖州方向没好气地说:"
去去去!
赶紧去打你的小报告!
"
"
,老子攒点家底怎么了?难道裤兜里藏个蛋都得上报?凭本事抢的,凭什么不能用?"
"
你这人就是刘备摔孩子——假仁假义!
尽管去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出小沛,能走出去我脑袋割下来送你!
"
刘备?
夏侯恩一时没反应过来,提他干嘛?
但被骂得晕头转向。
等等,走不出小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