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召许逸风回来!
问清楚他究竟意欲何为!
若不愿任颍川太守,当初就该直言相告!”
“大哥一声令下,我们这就去擒他归来!”
“正是!”
曹纯此刻正愁兵源不足。
若许衡因此事罢官,其麾下兵马自当由各营分领。
恰好能解他燃眉之急。
先前在徐州开阳与臧霸交战,虎豹骑屡遭伏击,虽互有胜负,却折损严重。
如今新兵居多,早已不复当年三万雄师,仅剩九千精锐。
更糟的是战马衰老,又无新驹补充。
可谓捉襟见肘。
若能收编许衡麾下万余兵马,尤其是那支百战精兵
“呵”
曹操搁下碗盏,嘴角泛起冷笑。
这顿饭吃得如芒在背,此刻方才用完。
当初派许衡赴任颍川,本非此意。
让刘备从旁协助亦是真心,原指望二人互为犄角,共取豫州。
如此既能扩张疆土,又可避免过度依赖荀彧。
自入主兖州以来,特别是平定张邈叛乱后,麾下官吏多由荀彧举荐。
长此以往,荀氏地位必将难以制衡。
举荐之恩重于泰山,甚至凌驾皇权之上。
若不未雨绸缪,日后必成掣肘。
这正是曹操推行"
唯才是举"
的深层考量——他要将所有人才牢牢攥在掌心。
可许衡此番行事,实在铤而走险。
太过冒险了。
“大哥,”
曹纯捻着八字胡,瘦削的面庞棱角分明,“当断则断,我这就去拿人。”
“唔”
曹操沉吟未决。
此事来得突然,竟未察觉许衡暗藏怨怼。
没料到他用这般手段,回应当初小沛调离之事。
“且慢,”
曹操眸光微闪,“朝廷诏令未满一年,无端撤职恐失人心。
他既未战败,亦未失信于民,不过是许下承诺让百姓入籍罢了。”
正月里,曹操召来夏侯渊与曹纯两员大将,吩咐道:"
开春后筹措军粮,运往许衡驻地。
"
曹纯闻言,手里捏着的竹简便"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跪坐的姿势不由得挺直了几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
这"
曹纯喉头滚动,暗自叫苦不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营中编排那些闲话?本以为这次能借机参许衡一本,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莫非主公当真对那许衡
想到此处,曹纯只觉胸口闷,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般厚待,便是身为曹氏宗亲的自己都未曾得过!
"
末将谨遵钧命。
"
曹纯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与身旁的夏侯渊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他们心知肚明,主公既已开口,便再无转圜余地。
这时戏志才匆匆入内,呈上一卷竹简。
"
许将军立下军令状,借粮三万石,来年愿还十亿钱。
若不能兑现,甘受军法处置。
"
曹操展开竹简,眉头微蹙。
"
这笔字"
只见字迹行云流水,笔势雄健,与许衡平日歪歪扭扭的字迹大相径庭。
"
此乃郭奉孝代笔。
"
戏志才解释道,"
此人曾为袁绍麾下文学掾,后因不满袁绍为人,当众痛斥其帐下谋士后拂袖而去。
"
立在殿角的荀彧闻言一怔,不由自主上前半步。
"
郭奉孝之才"
他顿了顿,苦笑道:"
胜过微臣十倍。
"
曹操哈哈大笑:"
文若过谦了!
天下岂有这等人物?"
荀彧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出神。
那双素来沉稳的眼眸里,此刻竟泛起些许波澜。
“此令状,当示三军……”
“3万斛。”
曹孟德默然凝思,此数谷物若变卖,时价约值数万万钱。
抑或兑为金玉、绢帛等物。
“允之。”
曹操毫不迟疑,击案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