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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帐下强将如云,兵甲精良,麾下将士又个个足智多谋,自然战功尽收囊中。
难怪招人眼红。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恬不知耻之徒!”
曹嵩拍案怒喝。
许衡疲惫地指了指案头竹简:“这又是主公新送来的书信。
我早料到他调我回京,分明是要我交出邺城防务,回许都继续当那个执金吾。”
“鸟尽弓藏的道理,我懂。”
他苦笑连连,“今日来就想跟老太爷交个底。
回京后什么官职都不要了,就在相府养马种花,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
“那几万弟兄是我对不住他们!
主公偏袒自家宗亲,我又能如何?”
“住口!”
曹嵩猛地起身,却听内堂“扑通”
一声。
“何人?!”
只见曹宪慌慌张张爬起身,伏地请罪:“祖父恕罪!
孙儿不是故意”
曹嵩长叹一声:“既如此,去告诉你母亲——立刻把阿瞒给我叫回来!
现在!
马上!”
【“祖父别急,我这就去请父亲回来!”
曹宪提着裙角匆匆离去。
曹宪慌忙站起,脸颊绯红地瞥了许衡一眼。
此刻的许衡与典韦根本不知房内有人,方才那番做作全被这位姑娘看在眼里。
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二人不约而同地挠头傻笑。
曹宪未一言,红着脸夺门而出,实则胸中怒火翻腾。
自幼博览群传记轶闻,深谙驭人之术与兵法韬略。
却未料军国大事竟如此残酷,这般腌臜事就生在自己府上。
她总道父亲是当世罕见的明君,可如今这般作为,与那些乱世枭雄有何不同!
竟这般陷害忠良!
令将士们受尽委屈,人家在前线浴血奋战,为曹家拼死平定这破碎山河。
而这些曹氏、夏侯氏的将领,却在背后行此龌龊勾当。
简直令天下人齿冷。
曹宪含怒而出,打算先禀明母亲,再请父亲来见祖父。
大汉以孝治天下,纵使父亲贵为丞相,也断不敢违逆父命,否则传扬出去,必将众叛亲离。
届时身败名裂,不过顷刻之间。
待曹宪离去后。
曹嵩仍余怒未消,似是因许衡二人遭遇而愤懑难平。
更觉颜面尽失。
为君者固然要懂权衡之术,明赏罚之道。
但岂能如此行事!
这般寒了功臣之心!
如今竟要许衡撤兵,强索邺城,北方袁绍尚未平定就急着干这等勾当!
就不怕天下义士心灰意冷吗!
"
呼"
曹嵩剧烈喘息,面色阴沉得可怕。
许衡轻抚其背为他顺气:"
老太爷息怒,唉"
"
我也明白自己处境尴尬,不受宗室待见。
更清楚若是有朝一日,主公真能取得天下"
“只怕麾下众人还需分得封地与功赏,若不争抢,日后分得少了,难免心生不满。”
天下大势,历来如此。
昔日高祖皇帝不也是分封与郡县并行?
将大片土地分给刘氏宗亲,还立下白马之盟——若非刘姓称王者,天下共讨之。
“罢了。”
曹嵩摆了摆手,顺了顺气,又唤典韦上前,问道:“你方才提及宛城,都说我等不知其中内情。
如今你且说说,宛城究竟生了何事?”
“唉,老太爷,这事当真不能说……”
典韦面露难色,眉头紧锁。
本是为渲染当时心境,却勾起曹嵩追问的兴致。
这下反倒进退两难。
曹嵩轻笑一声,故作严肃道:“我只想知道实情,绝不会外传。”
“这……”
典韦看向许衡,见许衡微微颔。
“那……小的便说了?”
许衡叹道:“说吧。
此事我难以开口,典韦身为宿卫,险些丧命,由他来讲最合适。”
典韦遂将宛城之事一五一十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