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此刻谁也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忽见一骑穿过战阵直奔袁绍而来。
马上骑士抱拳高声道:"
我家主公有请袁将军阵前一叙!
"
袁绍与许攸交换眼色,身后众将皆以异样目光打量来使。
阵前手早已张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
两军对垒至此,檄文往来不知凡几,还有何话可说?
不如挥师直取,生擒曹操方为正理。
袁军阵势连绵不绝,中军尚有十余万雄师。
此战稳操胜券,除非曹军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谁人不知河北将士勇冠天下?即便不谈武艺,单是体魄就远胜他处兵卒。
真要厮杀起来,岂会给他们逞能的机会?
正因如此,袁绍此刻胸中格外畅快。
曹孟德竟想与我阵前议事?看这架势,怕是要求饶吧。
"
哼!
"
袁绍冷笑道,"
曹操纵然诡计多端,又能奈我何?幽州之战我军大破公孙瓒,如今正是兵锋最盛之时!
"
说着便要催马前行。
许攸急拦:"
主公三思!
何必与曹操废话,不如直接"
袁绍摆手打断:"
子远啊,此战胜负关乎北方霸业,关乎天子归属。
这一战必将载入史册。
若能在那之前与曹操一晤,岂非更添传奇?"
他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说:"
曹孟德如今,定是畏惧我军威势,这才想与我暂作缓和。
依我之见,这不过是他给自己寻个台阶罢了。
"
"
不足挂齿,且看我如何周旋!
"
袁绍意气风地催马出列,穿过严整的军阵,不多时便来到曹操阵前。
两军主帅在万军之中重逢。
曹操起身相迎,郑重行礼道:"
经年未见,故友可好?"
"
哼!
"
袁绍冷冷瞥了他一眼,翻身下马。
他径直走向软榻,自顾自地斟茶小啜,嘴角紧抿,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多年积怨此刻尽显无遗。
当初若非袁家鼎力相助,曹操岂能建功立业?可如今,昔日受惠之人竟要与自己逐鹿中原。
"
本初兄何必动怒?令郎在境内遇袭,实属偶然。
"
"
偶然?!
"
袁绍闻言怒不可遏。
原来袁熙归返清河后,便将其中隐情和盘托出——许衡暗中操纵了一切。
那伙山贼正是许衡所部,领取物资的也是其亲信。
军师徐庶率领数千精锐,将兵马器械、粮草辎重尽数卷走。
这些资源足以武装上万将士。
如今却要调转枪头讨伐许衡,让袁绍心中郁结难消。
这分明是被人明目张胆地算计,却又无可奈何。
此刻,所有怨气都迁怒于曹操——毕竟许衡是他一手栽培的将领。
他曹孟德,难辞其咎!
那一夜,袁绍紧握双拳彻夜难眠,终于明白资敌是何等愚行。
许衡根本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既不畏士族威名,也不惧强敌环伺,唯利是图的宵小之徒!
"
你竟敢说是偶然?我儿亲口所言,分明是许衡率部劫掠!
此等行径,令人指!
"
曹操淡然一笑,回到座上自斟自饮,与袁绍举杯对酌。
“无需这般。”
曹操神色慵懒,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游移不定。
袁绍见状暗忖:此刻的从容,怕都是故作姿态。
“贤弟既率六十万大军来伐,何必再寻那劫掠的由头?不过是个出兵的名目罢了。”
“天子诏书已传遍我治下州县,贤弟总不好违抗皇命。
即便此战得胜,后续还需时日平定境内,处置那些不服管束的朝臣,更别说许都那数万精锐之师。”
“那又如何!”
袁绍全然不以为意。
在他眼中,以杀止谤便是最有效的法子。
“倒有个提议,可让贤弟兵不血刃取下许都。
思来想去,曹某实在力有不逮,只求为家小谋条生路。”
曹操目光灼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