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折损千余将士。
这笔血债,不能不讨。
"
"
七千将士随我出京勤王,董卓贵为相国却对王师刀兵相向,使我荆楚儿郎埋骨他乡"
许衡字字如铁,"
总要讨个说法。
"
李典苦笑:"
西凉军强横,若非孙坚相助,我等早已全军覆没。
眼下自保尚且艰难,如何"
许衡闭目沉思。
热血上涌易,审时度势难。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浑厚冷峻的声音:
"
许公子可曾安歇?孙某特来拜访。
"
张允得令开门,孙坚大步迈入。
他看向病榻上的许衡,微微颔:"
听闻公子抱恙,特来探望。
"
李典与张允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这位竟会主动登门?
倒是稀罕事。
许衡望着孙坚那张冷峻的面孔,以及空空如也的双手。
这探望的架势——
可真是虚情假意得很。
孙坚将军,多谢挂念,在下身体并无不适。
孙坚轻轻颔,不再多言,只在屋内背着手踱步,细细打量着这间古朴民宅的每一处细节。
许衡会意,便对李典和张允道:二位暂且到外面等候。
待二人退出屋外,一左一右立于门侧,恰似一对守门的石狮。
张允忽然仰天长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典不解:何事不妥?
张允指着李典手中药碗:咱们这些粗人哪懂得照料病人?连端药递水都手忙脚乱看来得寻个细心的女子来照料少主才是。
李典闻言忍俊不禁:张司马,切莫给少主添麻烦。
张允起初不解其意,稍加思索才明白过来。
原来李典是担心他会强抢民女。
这等事在乱世确实屡见不鲜。
纵观古今,带兵者多有纵容部下劫掠之事。
就说这汉末年间,屠城掠地者又何止董卓一人?
许衡对此却格外重视。
自襄阳出兵时便严令三军:入司隶后务必严守军纪,不得扰民。
违者自上而下连坐问责。
李典的担忧不无道理。
不过张允终究还知道分寸。
他笑道:曼成多虑了。
少主的军令,我岂敢违背?
李典疑惑道:“此话何意?”
“听闻西凉军入雒阳后,在司隶各地横行霸道,烧杀抢掠,逼得百姓流离失所。
不如暗中派人查访,收留那些因兵祸逃难的女子,以钱财雇为婢女侍奉公子,事后送其归乡。
双方自愿,岂不美哉?”
李典无言,只是摇头。
论逢迎讨好之术,他便是再练十年也及不上张允。
……
屋内,张允与李典离去后,许衡强撑着坐起身来。
孙坚劝道:“许公子身体未愈,不必勉强起身。”
“君侯亲临,我若躺着会面,未免失礼。”
许衡淡然一笑。
这不过是托辞。
什么探病,分明是另有目的。
既然要谈正事,他绝不愿仰视对方——气势上绝不能输。
孙坚望着他倔强的神情,一时恍惚。
恍惚间,他又想起远在寿春的长子。
虽说样貌性格不同,但骨子里那份刚硬却是如出一辙。
“君侯此来,必有要事?”
孙坚收回思绪,直言道:“依公子之见,胡轸吕布攻阳人县失利,退兵之后,能否高枕无忧?”
这突兀的问题令许衡一怔。
沉吟片刻,他反问:“君侯所指的‘安枕’,是说你我,还是胡轸吕布?”
孙坚傲然一笑:“孙某此生,从未有过夜不能寐之时。”
好大的口气。
许衡揉了揉太阳穴:“若论胡轸吕布……他们能否安枕我不得而知。
但阳人县攻不下,他们必会转攻梁县。”
最初许衡曾用言语搪塞孙坚,试图让他误解吕布与胡轸进兵阳人县的真实意图。
然而战事尘埃落定后,许衡转念思及孙坚的老练智谋,认定对方迟早会勘破其中玄机——毕竟司隶各县早已盛传着雒阳筹建东京的喧嚣。
若刻意欺瞒,反倒显得自己器量狭小。
不过孙坚显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