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
白女士看着床上那张稚嫩却布满伤痕的脸,忽然鼻子发酸。
她刚才给齐隆安上药时,手都在抖。
那些淤青层层叠叠,新伤压着旧伤,肋骨处的肿胀让她不敢用力按压。
她甚至不敢碰他,生怕一碰就碎了。
“你去睡吧,”她对宁黎说,“我来守着他。”
“妈,”宁黎摇头,语气坚定却不强硬,“是我答应养这个孩子。我会得负责,你去睡吧。”
白女士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
她知道女儿从小就是这样,一旦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她伸手摸了摸宁黎的头发,柔声道:“那我去给你泡杯热牛奶,再拿条毯子来。”
“谢谢妈。”
白女士离开后,宁黎重新坐回床边。她换下齐隆安额上的毛巾,用凉水浸透、拧干,再轻轻覆上。
夜渐渐深了,烧却没退。反而升到38.7度。
宁黎翻出医药箱里的退烧药,又倒了小半杯温水。
她扶起齐隆安的头,把药片碾碎混进水里,用勺子一点点喂。
少年无意识地抗拒,水从嘴角溢出,她就用纸巾擦掉,再试一次。
“安安,”她低声唤那道声音给她说的名字,“喝一点,好不好?”
或许是这声呼唤触动了什么,齐隆安竟微微张开了嘴。
宁黎趁机把药水喂进去,又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脖颈、手腕、脚心,做物理降温。
凌晨四点,体温终于降到37.8度。
宁黎松了口气,趴在床沿打盹。
她的手臂垫在脸颊下,呼吸渐渐绵长。
天亮不久,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哒、哒、哒。
是宁乐。
他穿着小熊图案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抱着他最喜欢的那只熊。
他先探了个脑袋进来,见宁黎闭着眼,以为她还在睡,便踮着脚尖,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床边。
他先是悄悄看了眼宁黎,见她没动,才转头看向床上的齐隆安。
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好奇。
他伸出小手,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是站在那儿,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