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空谈礼乐,更应如李同年所言,明榜公示。先告诉世人,何事能做、何事应做、何事不得做...”
杨慎的手指抚过徐阶摊开在桌上的答卷,指尖从“正君心”三字前滑过:
“尔师从阳明之嫡传,当知‘知易行难’。庙堂之上,高喊‘正君心’者无数,但如李知县这般,不说‘君当如何’,只说‘法之施行有偏,非法之过,乃行法者之过’者,甚少。”
“杨学士不愧是状元郎,这眼光就是毒辣。某也正是察觉,某这同年务实务本,远胜同辈,这才起了结交之心。”
徐阶再度起身,微微拱手,眼神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初入官场的“徐阁老”,很稚嫩。这种稚嫩,就连杨慎这种,被杨廷和评价为“书呆子”的人,都觉得他像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
但杨慎却很欣赏这种品质,这种纯粹的、干净的情感。
能为了一个自己赞同的观点,感到振奋;能为了一个道理,梗着脖子与人争辩...
结合徐阶刚刚从袖中真的掏出了一份李斌殿试答卷抄录的动作。杨慎有点确定,眼前这个新翰林,找自己聊起这个话题。
还真不像是试探,反倒像在破冰之余,寻自己这个前朝的状元,交流心得。
而只要不提政治,杨慎是很乐意陪徐阶玩这些“学术交流”的...
“哈哈哈,徐编修莫要自谦了。世人常知状元者何人,却不知,榜眼、探花与状元之间,几无分别。休要庸人自扰,坏了此间雅趣!”
“说回这策论,某最欣赏这‘明法、慎刑、平施’六字。此六字真言,乍然一听,似乎不过尔尔。但仔细一想,想要做到这些,却是千难万难,可一旦做成,则信自立!”
“无需正什么君心,亦无需为民请什么命。大小事宜,均照章办事,官办得有底气,民从得也服气,则怨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