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出身的子弟,命他们充当各队队正,并派发令旗、响哨。
在做完这两件事后,马永便华丽退场。仅在场中留下了自己带来的亲兵家将,作为类似各部教头一般的角色,带着流民们以百人队为单位,在平坦的开阔地上,各自活动、各自熟悉着三种令旗、三种哨令...
一时间,开阔地上,各色令旗翻飞;各队的呼喝声,哨声响成一团。非但不存在文人雅士描述中的,什么令行禁止、举手投足间暗含韵律的雅致,反而整个“演武场”看上去都是混乱不堪的模样。
再加上那各队流民,只是随着队正的号令朝各个方向“胡乱”地走动,加之手上也无兵器利器...
这特么,知道的说是“练兵”,不知道的...乍然一瞧:这不纯纯有病吗?!
谭宁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认同马都督的简化号令是最适合当下的传令方式。却不代表他能认同马都督这儿戏似的“练兵”...
作为白纸坊的负责人,谭宁远比除李斌以外的所有人都要重视此次西山之行。
毕竟,眼前这些流民,可都是他这小半年时间里,朝夕相伴的人啊!
这些人里,固然有那令谭宁厌恶、甚至感觉自己的付出很不值当的人。但却也有着,令他动容、令他钦佩的善意光芒。
本来,李斌决意用流民打破玉河氏族对西山榷利的垄断,他谭宁就是捏着鼻子认下的。
他知道此举会死人,甚至会死很多很多人。
只是,他没办法啊!
宛平没有那么多粮食,甚至朝廷也没办法白白养着这么一大批人。
不死些人,拿下西山,眼前这些人也会迎来慢性的死亡...
他谭宁能接受,流民死伤。但却不能接受眼前这种,明明可以好好操练,却偏偏不练、偏偏因这种懈怠、这种不重视,而产生大量死伤。
只是看着马都督翻身上马,并快速远去的背影。
谭宁知道,自己在马都督面前说不上话。
他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京师内城的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