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先说重点...就是要满足这一千一百六十七人的吃用，一年下来，按人均三石计，需要多少粮？”

“三千多...我算算...”

“不用算了，一共是三千五百零一石。而宁波卫军屯，如今仅有1200亩在册，按每亩产出一石七斗计，这点屯田，每年产出仅有两千零四十石。瞧见问题了没？”

李斌呵呵一笑，笑着伸手弹了还在那盘算1200亩地到底能产出多少粮食的王羽裳一个脑瓜崩...

没别的，就是看姑娘一脸认真地算着如此简单的四则运算问题时，那又蠢又萌的样子，忍不住...

“这...你的意思是说，籍册上的屯田，根本养不活这一千多兵丁？”

“当然啦，正军的数字，他们肯定会有瞒报。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报空额，不虚增兵丁数目。他们吃不到空饷不说，都司那边，也没法交代。”

“哪怕这军卫逃卒成风，乃上下共知。但再怎么讲，宁波关系海防，总不能让兵丁逃逸过甚吧？”

“以两千零四十石计算，便是他宁波卫的旗军，都是鳏夫。其正军，至多只会有六百八十人。”

“当然，真实情况里，可能会有那军头、将帅，将军屯划到自家名下后，以军户为佃。闲时，替其耕作；战时，提刀上阵...”

“可这数字，还是太离谱，也太假了！”

“宁波卫的沿革，可追溯至国朝建立以前。太祖爷平方国珍部那会，初设明州卫指挥使司，初设便有五个千户所。后又收拢方国珍部溃军，并金华、衢州等处官军，一度扩军至十个千户所。”

“后来，前所守定海；中右所守昌国；十四年改宁波卫时，其麾下仍有八个千户所。直到洪武二十年时，中前、右前、左后三所，再划给昌国卫，这才形成了今天的宁波卫...”

“小二十年时间，足够当初八个千户所的正军，繁衍一代人了。而后便是正军调往他处，其亲眷，尤其是那些子嗣多些的人家，兵役已服，余丁不需服役的那些...”

“他们，未必会跟着正军迁移。为夫就是以，初代宁波卫留下了六个千户所的亲眷计。六个千户所的军户，繁衍百年至今...那是多少人？简直没法想象。”

“为夫甚至能断言，如今这宁波卫里，能战之人，怕是百人也无！”

“就是算上那些为军头耕作的军佃，这宁波卫，明面上一千一百余人。实则，至多只有五百。”

“这个数字，同样，不是为夫臆测。羽裳，别忘了，他们可是月月给为夫这边上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