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枝定下的赌注实在大,两人也不似之前那般随意的玩闹,气氛跟着严肃起来。
骰盅摇晃,落桌清脆。
鄷彻看向同样落下骰盅的小姑娘,“可以了?”
“可以。”
两人同时揭开。
鄷彻六点,高枝三点。
“嘶——”
高枝感叹:“这把运气不好啊。”
鄷彻抬眉。
高枝将杯中酒饮尽,随即当着鄷彻的面,将发髻上的木簪摘下,乌发散落下来,落在肩头。
“第一件。”
她随手将木簪扔在一旁。
“你说的脱衣裳,也算?”
鄷彻算是明白小姑娘为何这般洒脱,丝毫不惧输了。
“这怎么不算脱?”
高枝一脸认真解释:“难道睡觉不需要将簪子给取下来吗?”
鄷彻扯动嘴角,“行。”
“继续。”
第二把,又是高枝输。
“这次不会将镯子摘下来吧?”
鄷彻这话带着戏谑意味,高枝诶了声,“我哪有这样赖皮,我睡觉又不摘镯子。”
说着,她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将一只罗袜给摘下来,扔在地上,随后将酒喝干净。
“……”
鄷彻一动不动看着人。
“干嘛这样看着我?”
高枝摊开手,“你睡觉不脱袜子?”
鄷彻指尖敲击桌案,“王妃真是不玩赖。”
“你别这样说啊。”
高枝啧了声:“这样吧,你等会儿要是输了,也可以脱。”
“我刚沐浴完,没穿。”
鄷彻无语看着人。
“哦……”
高枝耸了耸肩膀,“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不穿的。”
其实她玩之前就打量过鄷彻了。
他身上既没首饰,又没穿袜子,只能先从衣服裤子脱起。
“快些。”
高枝都迫不及待了,第三把摇晃骰盅,和鄷彻同时揭开。
“平局怎么算?”
鄷彻问。
“平局就……”
高枝眼珠转动,“每个人都脱一件。”
“?”
鄷彻抬眉,“那为什么不是两个人都不脱?”
“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高枝义正言辞说。
鄷彻看着人,“游戏规则是你定的。”
“没有啊。”
高枝一本正经说:“我之前和别人玩过,就是这样的。”
鄷彻眼神一沉,“你和谁玩过?”
【是在我离开的五年间?】
【她怎么会和别人玩这种游戏?】
“鄷荣啊。”
高枝道:“我们小时候在书院的时候玩的,她比我厉害多了,你要是和她玩,肯定脱得连底裤都没了。”
鄷彻眸底沉意才驱散开,又是一阵默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高枝说完才觉得不太好。
鄷彻和鄷荣兄妹俩,哪能玩这种游戏。
“你们在书院倒是玩得挺花。”
鄷彻半晌才道。
“好了,反正你得遵守游戏规则。”
高枝将另一只罗袜也脱了,光着足,在半空中晃了晃,“你看,我脱了哦。”
“……”
知道小姑娘不达目的不罢休,鄷彻只得将腰上系带给解开,和高枝的小气不同,他将上衣很快脱下,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这样,满意吗?”
高枝强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像是不在意,“什么满不满意,这就是输赢,你知道吧,人要愿赌服输。”
“还要继续吗?高枝。”
他认真喊了遍她的名字,像是做最后的提醒。
可惜高枝没听出话外的意思,摇动手里骰盅,“快快快,继续,虽然屋子里炭火足,但也别让咱们殿下着凉了。”
两个骰盅落下,先后揭开。
高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是一,鄷彻仍然是雷打不动的六。
“你是不是玩赖了?”
“我和你不同。”
鄷彻面上并无情绪变动,直勾勾盯着她,“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这话不说还好,落在高枝耳中,简直就像是将火油桶点着了一般。
“谁要认输。”
“可你身上没有能脱的了。”
鄷彻说的自然是她那些佩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