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宫。
内院一间暗房。
阿桃拿着一把匕首挥舞着,一名身穿蓝裙少女站在旁边指点着。
蓝裙少女名叫穗儿,是梅洛烟的侍女,也是梅洛烟的心腹,拥有七品修为。
“你只有一次机会,出手要快准狠,要果断,务必一击即中……”
穗儿抓着她的小手,挥刀刺出。
阿桃练了一会儿,累得满头大汗。
“接着练,就这一招,必须练到驾轻就熟,能够随心而发……”
穗儿叮嘱了一下,转身走出房间。
内院,一个九岁的男孩扎着两个发辫,穿着华贵的紫......
风起时,铃声如雨。
那根悬于最高处的无名铜铃轻轻一颤,音波荡开,仿佛不是被风吹动,而是从某种更深的寂静中苏醒。小女孩的手还停留在铃身之上,指尖微凉,却似触到了千年前的余温。她怔了片刻,忽然觉得胸口一热,像是有人在梦里唤她的小名。
老师抬头望着那铃,目光久久未移。“你们知道吗?”她轻声道,“这世上最重的东西,不是金子,也不是城墙,是名字。”
孩子们安静下来。
“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活过的人生。有人为国战死,没人记他姓名;有人饿死路边,连块薄棺都没有;还有人一生没说过一句话,只因害怕说错一个字就被拖进井里……可他们,也都曾呼吸、流泪、爱过人。”
一个小男孩举手:“那为什么这个铃没有名字?”
“因为它不属于过去。”老师缓缓站起身,望向远方起伏的荒原,“它属于未来??属于那个还没出生,但将来会为陌生人痛哭的人。也许是你,也许是她,也许是他。”
风又起,铃再响。
这一次,声音更清晰了些,像是一句低语掠过耳畔:**“你还记得我吗?”**
没有人回答。可大地似乎震了一下,草叶轻摇,白花自土中钻出,一朵接一朵,铺展成海。
***
数月后,江南某县志馆内,一位老学者正伏案整理残卷。他是小满晚年亲授弟子之一,如今已年近七旬,两鬓霜白,仍日日翻检故纸堆,只为寻回一段被删改的历史。桌上摊着一本《赤心营旧录》,纸页泛黄,墨迹斑驳,许多名字已被虫蛀蚀尽。
他戴上眼镜,用毛笔蘸水轻轻润湿一页残片,字迹渐渐浮现:
>“……十一月十七日,雪深三尺。柳穗儿抱弟行百里求食,力竭殁于道旁。同逃者三人,仅一人归。其弟尸首不知所终……”
老人手指微抖。他知道这个名字??柳穗儿,第一枚铜铃上的少女,小满跋涉千里才寻回的亡魂。他曾随师北上,在铃林初立那日亲手挂下此铃。那时风沙漫天,如今回想,竟觉那一声铃响贯穿了一生。
他合上书册,闭目良久。
忽听窗外有孩童诵读声传来:
>“我不怕瞎,只怕这个世界越来越聋。”
>??苏砚手稿残章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