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日子想想就累。」
她说着,忽然看向韩卢,眼睛亮了亮:「小韩,你家里有酒不?给我来一杯,今天想喝两口松松心。」
韩卢听着她的话,想着上官蕙要是喝醉了,就能让她家的丫鬟小桃来接她走,这样他和杜尚若就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他没多犹豫,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坛梅子酒,又取了个白瓷酒杯,斟得满满的递过去:「这酒度数不高,你慢些喝。」
上官蕙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梅子的酸甜混着酒香在嘴里弥漫开,她长舒了口气,话也多了起来:「而且??我总怕嫁错人。你想啊,要是夫君出去鬼混,在外头娶了别的女人,我这人心胸狭隘,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到时候指不定要气出病来。
「要是他跟从前那个一样好赌,把我辛苦挣下的布庄都赔出去,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姐姐,你在袖红楼里见过那麽多男人,一定比我更清楚,这世上能信得过的男人,到底有多少呀??」
这些都是李二公子做过的,怕不是给她在心里留下阴影。
杜尚若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放下汤碗,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转向韩卢,语气认真:「你也别把男人都想得那麽坏,你看我家韩卢,不也是男人吗?他从来不会做那些让人担心的事。这世上总有些人心性端正,你别因为从前的事就放弃,总会遇到合适的人。」
上官蕙却摇了摇头,又喝了口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姐姐,小韩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当然放心。可这世间的好男人,向来是少数呀??
「就像我爹,当初娶我娘的时候,不也说着要一辈子对她好?可後来呢,还不是娶了好几个小妾进门,把我娘气得日日抹泪。说不定啊,我们这麽好的小韩,哪天也会偷偷瞒着你,在外面开荤,藏着几个女人,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不会。」韩卢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沈了些,目光牢牢地锁在杜尚若身上,眼神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别的念头。」
杜尚若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听着这直白的话,脸颊倏地漫上一层红,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她慌忙拿起汤碗,低着头搅了搅里面的鸡肉,声音有点发慌:「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蕙儿,你也别总是钻牛角尖,你现在年纪还轻,要是不趁早多看看丶多接触些人,只怕将来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到时候你就只能从那些不好的里面掺沙子,岂不是更亏?」
上官蕙却摇了摇头,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完,眼神里多了几分执拗:「要是真没合适的,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你看那些男人,总以为自己顶天立地,说要给女人遮风挡雨,可你仔细想想,女人这辈子的风雨,有多少不是男人带来的?与其嫁个不称心的人,日日受气丶牵肠挂肚,不如我自己过,想做甚麽就做甚麽,岂不更舒心?」
杜尚若看着她执拗的模样,张了张嘴想劝些甚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些是她的选择,自己不好多说甚麽。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执意不嫁人,哪怕她凭着布庄挣下了体面,也难免要被巷尾街头的闲言碎语裹缠着。
就算她不管这些,只怕她家里也是不乐意,名门世族都是要靠姻亲结缘,又怎会放过她呢。
往後不知要让上官蕙多受多少委屈。
饭後,上官蕙喝得有点晕,脸颊泛着酡红,说话都带着几分含糊,嘴里还嘟囔着「这酒没劲儿」,韩卢见状就让小桃来把她接走了。
上官蕙靠在椅背上已经快睡着了,还是小桃和杜尚若合力,才把她扶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軲辘碾过青石板路,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