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寅也不说话了,只是端起茶杯喝茶。
喝了半盏茶香淳厚的罗芥,再抬头时,屏风边那道淡淡的影子,已然消失了。
朱寅微微一笑。这番作秀,田义未必会相信。
可是很多时候,在大人物眼中,态度、懂事、乖巧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你的真诚......如果有人轻易相信你的真诚,那就很难成为大人物了。
距离花厅仅仅一园之隔,田义私人书房之内。
五旬出头的田义一身松棉道袍,头戴四方平定巾,气度圆润,意态闲适,正在书案上画着一幅梅花图。
一副儒雅士大夫的模样。
一个高大男子站在旁边,用玉镇纸压着画卷。正是换了一身白衣的田正。
一个火者(小太监)正跪在地上禀报道:
“奴婢观察片刻,特禀老爷知晓...其神,淡定从容。其行,举止有度,绝无轻佻...”
“其言,对夫人应属情真意切......”
火者将在屏风后面听到的话,包括朱寅和宁采薇的神态,一五一十的细细禀报,居然一字不漏。
连两个孩子的表情也一并说出。
田义一边听一边画画,间或“嗯”一声,表示在听。
等他画完最后一朵花蕾,换了笔题写自己的名字,又取了私铃盖了印,这才抬起头,漫不经心的问道:“完了?“
小太监的脑袋低下,“回老爷,奴婢说完了。可需奴婢再禀报一次?”
田义端详着自己的画作,神色沉吟,似乎在寻找画中的问题。
口中兀自漫不经心般说道:“滑头。”
“老爷?”小火者有点不解。
田正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在耍滑头?”
田义神色玩味的笑了。
他活动有点酸麻的手腕,对火者道:
“你个瓜皮,被两个孩子骗了,他们怕是发现你了,搁那给你演戏哩。”
“啊?”火者有点不信,“奴婢被骗了?老爷,奴婢...”
田正业有点难以置信,“大人,两个孩子真有这等心机?孩儿不敢相信啊。’
“
田义让火者退下,对田正说道:
“世上有一种天生的聪明人,敏锐警觉胜过常人多矣。而钟灵剔透又胜过常人多矣。当年的世庙爷爷,徐华亭,张江陵等等,都是这种天资卓绝之人。”
“这个朱寅,庄廷谏说他是神童,九岁就能以诗臧否,还能发现洋夷和倭寇的阴谋,发耶稣会之奸。海瑞也是因为他的帮忙,才破获了大案。”
“你娘说今日他和采薇还买了?玉阁。玉阁是那么好买的么?必是那孩子洞察其中机会。”
“九岁足以看大看老,这是个能干大事的孩子啊。那个采薇,也不是省油的灯。”
“额很少看错人。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小狐狸哩。”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