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臣就是肝脑涂地又怎么能报万一呢?臣思来想去,真是如履薄冰,夜不能寐,只能对着皇宫的方向,虔诚的焚香叩拜,心中才能安宁啊...”
朱寅看完谢恩疏,忍不住笑道:“就是这个意思。本朝公文治国,整天写这种东西,就算是京官了。谁能想到,我这个新科状元,懒的连谢恩疏都不想自己写。”
接着,题本抄写两份,盖上朱寅的官印,一份送通政司,一份送六科厩。
商阳笑道:“主公当了这个唯一的讲官,虽然有点儿戏,却能借此养望,交好皇长子。”
朱寅沉默一会儿,说道:“昼明兄,我感觉皇帝不会让皇长子一直读书,我这个讲官能干三年就顶天了。”
商阳道:“主公的意思是,陛下有一天还会反悔,停了皇长子的出阁读书?”
朱寅点头:“很有可能。”
历史上万历很快就后悔了,不到一年就停了皇长子的出阁读书。这一次,能坚持多久呢?
韩尚道:“主公是皇长子的老师,提督右厢房讲读事。按国朝例,陛下应该在接到谢恩疏后,偕皇长子在文华殿召见主公,师生相认,再加以勉励,最后还有赏赐才是。”
朱寅摇摇头,一脸冷笑道:“我可没有这个福气!你以为陛下会偕皇长子召见我?那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赏赐了。”
“我估计,最多差遣一个内臣下道口谕,领着皇长子到课堂,随便下一道口谕,走个形式也就罢了。”
“你们且看着吧,我这个讲师,就是陛下应付群臣的摆设。有我这个神童状元每日去讲讲课,就算是皇长子出阁读书了。”
商阳抚须道:“按制,各讲师的讲义课件,都要定期递交内阁审阅,再递交陛下预览。如今虽说只有主公一个讲师,可这讲义课件,也要定期上交。主公,这讲义要是选的不好,陛下可能会寻主公的错处,轻则下旨训斥,重
则撤职,影响皇长子出阁读书,成为替罪羊。”
朱寅点头道:“这也是我担忧的。我才入仕,规矩不熟,忽然就让我当讲师。一个不小心就会出错。昼明,你怎么看?”
商阳想了想,缓缓说道:“当年世庙时,穆庙(景王)出阁读书,世庙下旨给诸讲官,停止给穆庙讲解《贞观政要》,换为《礼记》。”
“世庙罢了《贞观政要》这么重要的课,阁臣无奈却也无法改变,只能建议增加讲解《资治通鉴》,弥补罢讲《贞观政要》。世庙虽然勉强同意,却还是要求《资治通鉴》放在后面,只附带讲解。”
“主公如此聪慧,应该明白世庙的意思。”
朱寅倒是不知道此事,点头道:“世庙不愿意穆庙学习《贞观政要》、《资治通鉴》,只让讲官教授他四书五经,是怕穆庙精通政务,效法唐太宗吧。”
商阳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正是如此。所谓两龙不相见,世庙是故意压着儿子。宁愿儿子平庸些,就当是皇家的福气吧。”
商阳的话,说的很毒。
这个对朝廷怨念深重的老监生,对皇家越来越缺乏敬意了。
朱寅眼波一闪,“那我就只教授四书五经,定期上讲义,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老生重弹的东西,再讲讲典律礼仪,皇明祖训,内阁挑不出错,陛下挑不出错。”
商阳点头微笑:“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只讲这些,谁也挑不出毛病,四平八稳,百无禁忌。”
韩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