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感动一番。
这等蠢材,真真是叫人气的牙根痒,偏偏他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别人都是软骨头。
“何!
官家已经说了有安排,你还在此咄咄逼人,你口口声声的君君臣臣,难道这是人臣之礼么!”
何梗着脖子,一脸不服,“请官家明言,到底是何安排,否则微臣职责所在,不得不管!”
邵成章眼色一寒,使了个眼色,让侍卫们将此人拦住,他带着銮舆继续前行。
何在圣驾后面,依然在大声叫嚷。
赵桓犹豫了一下,从銮舆内对邵成章说道:“派个人去跟他讲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叫他不要再吵嚷了,此事隐蔽些才好。”
——
已近酉时的时候,夕阳挂在皇城的飞檐上分外漂亮。
何从夕阳光辉中收回目光,转头又眺望艮岳方向,日近黄昏时东西两方一明一暗的光线对比仿佛让他参悟到了什么道理一样,继而低头沉吟了许久。
何有些愤恨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外有藩镇鞑虏,内有宦官佞臣,国将不国!”
虽然皇帝派人来解释,让他的心情稍微缓解一下,但是对邵成章这个宦官,他依然很愤恨。
前来给他讲道理的人分量足够,是宇文虚中,皇帝和相公们的智囊。
宇文虚中在皇城外的凉亭中,看着对面而坐的何,十分恳切地说道:“官家的心意,何相公真不明白么?”
何冷笑了一声,摇头不语。
宇文虚中也不再劝他,道理他肯定听过无数遍了,只是都当那些是怯弱之言。
只有他自己是忠心正义的,宇文虚中是何等清醒,早就知道这种人你劝他没用。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说道:“近日汴梁城中,并不安稳,府尹要好自为之。”
何一脸不以为然道:“哦?咱们士大夫还能因言获罪不成?”
宇文虚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
他已经觉察到了,定难军在汴梁有了自己的眼线,而且极多
联想到蔡攸和蔡鞗的家属,全都进入了定难军的地盘,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蔡京在汴梁的人脉有多广?
即使是恨透了他的旧党上台之后,也不敢轻易动他。
即使他大儿罪名板上钉钉,依然是逍遥自在。
他要是真的和陈绍妥协了,甚至是联手了,那就太可怕了。
…
过得数日,何在开封府衙办公时现了一份匿名书信,他打开一看是有人举报他身边的书吏纳贿的事儿。
何眉心一皱,是谁能把书信放在自己的桌案上,还没有被现。
这让他有些不痛快,但也没多想,只当是衙署内手下干的。
何便立刻把那小吏叫进了书房责问,小吏见事情捅到他这里了,遂不敢狡辩,急忙跪倒在地辩解道:“小的只是收了些钱财,并未做徇私枉法之事。”
何正色道:“天下哪有白拿钱财的事儿?别人送你东西定然有所图谋,拿人手短,到时找到你徇私,你有什么话说?”
小吏说道:“送东西的是西域来的商人,因在东京立足便要多方打点,而开封府的一切都在相公的管辖之内,他们苦于牵不上线,听说小的在相公面前说得上话,便送了些财物。
只是随手烧柱香罢了,并未托小的办什么事儿。
求相公网开一面,饶我这一回罢…”
何板着脸沉默了片刻,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治这个书吏的罪,因为此小吏职位虽低,却跟了自己多年,各种文案之务相当熟练。
很多事,其实不是他这个府尹在做,都是下面的小吏在做。
大宋的官员,都是些真正的大老爷,少有亲自干活的。
尤其是文官,小吏在大宋地位低、干活重,即使是汴梁的衙门内,也是一样。
这小吏何用得也顺手,如果突然换人肯定很不习惯,什么事儿都会慢一拍。
就好比要让郓城县令处置宋江一样,肯定舍不得,什么活都是他干,而且干的还好。
况且小吏确实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过是贪点钱财罢了,各个衙门的小吏谁不钻空子弄点钱?
这要是别的官员,肯定管都不管,何确实有些原则,所以才会稍显犹豫。
跪在地上的小吏虽然认错态度良好也很恭敬,可是从神情看来并不怎么害怕,在衙门里混了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当然知道事情轻重,这种事儿认认错就行。
果不出其然何想了一会儿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