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此事需得你父亲首肯方可。”
望舒将这颗烫手山芋轻巧地推给了兄长。
心下却思忖,确实该为承璋物色几个品行端正、能够砥砺学问的同伴了。
煜哥儿终究要离开,远水解不了近渴。
或许可以问问尹子熙,她交游广阔,应当识得些合适的书香门第子弟。
从王煜的院子出来,想到前路漫漫,兄长病情胶着,黛玉归期难定,桩桩件件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刚回到正房,汀荷便进来禀报:“夫人,林大人过来了,正在花厅等候。”
“好,我即刻过去。”
望舒整理了一下心绪。
抚剑如今多半时间都在卢先生居住的院落里,或是练剑,或是侍奉汤药。
这是望舒特意吩咐的,抚剑本是官家千金,虽眼下身份未能恢复,但气度涵养需得慢慢重新养回来。
她始终坚信,卢先生一家的冤屈总有昭雪之日。
只是若抚剑真恢复了身份,赵猛一介武夫,即便立有军功,门第上怕是也难以匹配了。
想到此节,望舒又是一阵头疼。
若不是当初自己归宁省亲带走了赵猛,或许他仍在边关,凭借军功搏个出身也未可知……
罢了,眼下千头万绪,此事容后再议吧。
步入花厅,只见林如海安然坐在椅上,手捧一盏香茗,眉宇间竟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松与隐隐的喜意,这与前几日来时的凝重忧思截然不同。
“兄长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望舒心下诧异,复诊之期在后日,昨日他才来看过承璋,今日独自前来,所为何事?
林如海放下茶盏,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在望舒脸上转了转:“自然是为了你日前所求之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感慨,摇头轻叹:“望舒啊望舒,你这运气当真是……”
望舒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越发糊涂,求他之事?她近日所求,无非是……
心中一个念头隐约闪过,却又不敢确信。
“哥哥,你就莫要再与小妹打哑谜了。”望舒按捺住微快的心跳,嗔道。
林如海见她仍是懵懂,不再绕圈子,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不是想见东平王吗?”
“东平王不是在京城吗?”望舒闻言,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反问,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犹疑。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与她之前的预想全然不同。
“你只消准备好便是,此番无需你奔波京城。”
林如海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语气沉稳,“东平王不日将南下扬州,届时他会主动召见于你。”
望舒心中惊疑更甚,一股说不清是喜是忧的情绪涌动:
“主动召见?兄长可知王爷大概多久能抵达扬州?”
她需要时间准备,更需要揣度这位王爷突然南下的意图。
“约莫七日左右吧。”
林如海估算道,“王爷年事已高,且听闻身子欠安,此行车驾缓行,仪仗繁琐,所需物什极多,故而行程不快。你只管安心等待,届时自然知晓。”
他看出望舒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紧张,温言安抚道:
“不必过于忧心,届时我会陪同你一同觐见。王爷并非苛责之人,你只须言行得体,不失礼数便可。”
“多谢兄长。”望舒心下稍安。
有兄长这位天子近臣陪同,至少场面不会太过难堪。
这位东平王虽年迈体衰,在朝中影响力或许不及当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能借此机会攀上关系,对她在扬州的布局无疑是一大助力。
只是王爷身体不佳,意味着这条线或许并不长久,需得善加利用。
她脑中飞快盘算着,原着中似乎只提及东平郡王,莫非老王爷就在这几年间……
按下心头思绪,望舒又将话题引回林承璋身上。
与兄长商议起他的入学事宜,以及寻找合适学伴的想法,并提到打算询问尹子熙,看看有无相熟的官宦子弟可一同进学。
林如海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凝视着望舒,目光复杂。
这个妹妹,对自己一双儿女的悉心筹划与关爱,竟似比他这个亲生父亲更为周全深切。
一丝微妙的涩然掠过心头,随即又释然。
罢了,女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