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终究更为细腻,多放在孩子身上也是常情。
他沉吟片刻,道:
“既如此,便考虑旧城那边的无涯学堂吧。
学风严谨,夫子也多是饱学之士。
你可问问尹家那小姑娘,是否有相识好友的兄弟正在那学堂进学。
承璋尚在孝期,眼下还不便正式入学,但可先结识些同龄友人,在家中由我暂且教导着基础,也是好的。”
“好,我记下了。”望舒点头应下。
眼见时辰不早,望舒出言挽留兄长用晚饭。
林如海却摆手笑道:“我若留下来用饭,那两个小的怕是要怨怪我这个父亲了。”
他如今饮食需严格遵循文嬷嬷定下的药膳规矩,清淡少油,与孩子们喜爱的口味相去甚远。
望舒闻言莞尔,兄长如今对医嘱执行得一丝不苟,身体也确实眼见着有了起色,虽进度缓慢,但总归是向好。
她宽慰道:“兄长遵医嘱便是好事。卢先生说过,再调养一两个月,待根基稳固些,便可尝试辅以针灸引导毒素了。”
“但愿如此。”林如海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神色认真了几分。
“望舒,我还有一事想与你商量。我想将璋哥儿这段时日,暂且留在你这里教养,你看如何?”
他方才冷眼旁观,望舒对承璋的学业、交友皆有所规划,思虑之长远,让他这个父亲既感欣慰又有些惭愧。
贾敏去后,府中虽不缺仆役,但终究少了女性长辈的细致关怀。日常起居、性情培养,还是女子更为周到妥帖。
望舒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兄长的顾虑。
林府如今看似平静,内里却如同筛子,兄长自身安危尚需小心防范,承璋年纪小,更易被人钻了空子。
放在她这边,确实更为稳妥。“好。”
她应承下来,随即又道,“只是兄长独自在那边,也需万事小心。我让赵猛拨两个机警可靠的护卫,日后就专门在您院子里听用吧。”
林如海知她心意,点头道:“行,就依你。”
亲自将兄长送至二门外,看着他登上马车离去,望舒正欲转身回房,却见门房管事手持一份泥金帖子,匆匆而来,脸上带着几分郑重之色。
“夫人,学士府尹老夫人遣人送来了拜帖。”
望舒接过那做工精致、隐隐散发着檀香气的帖子,指尖触及冰凉的缎面,心下不由一怔。尹老夫人?
尹子熙的祖母?她为何突然给自己下帖?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