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悦表面笑眯眯的,甚至还宽慰了裴青云很多话。
等到裴青云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后,她又陪着坐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可就在关上房门走出来的那一刻,裴清悦脸上的笑容直接就消失了。
她怎么可能真心疼爱团子呢?
那是裴清珂的女儿,有爱屋及乌一说,自然就有恨屋及乌一说。
她恨裴清珂恨得要死,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在她身上刺一百个大洞。
现在她抓不到裴清珂,不能对她怎么样,那就只能伤害团子了。
“真没想到,都这么久了,我父亲还是个蠢货。”
裴清悦走远了些,忍不住骂出声来。
旁边的翠兰也捂嘴偷笑:“小姐说的太对了,老爷一向是这么糊涂的人。”
“当初大小姐不过随便说了两句话,他便认为小姐心地不纯,他都糊涂成这个样子了,又能聪明到哪去?”
“小姐日后再往裴家跑,就算小郡主真出了什么事,想必老爷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的。”
“什么小郡主,她就是个野种!”
裴清悦一听这个称呼就来气。
裴清珂的命怎么这么好?
从前她嫁给宋庭舟时,虽然那时的宋庭舟还没有发达,但毕竟高中状元,后来又一路做到三品官,裴清珂成了诰命夫人,别提有多风光了。
按理说,她如果能容忍宋庭舟纳妾的事,二人一定能够好好地过一生,甚至裴清珂的日子也能顺风顺水,没有人能将她怎么样。
没想到后来二人竟然分开了,原本想着裴清珂作为二嫁女,肯定不会再有一个好的归宿,谁又能想到,郑钦竟然看上了她?
那可是当朝摄政王,身份地位虽然越不过皇帝去,但在民间的威望可比皇帝高出不知多少。
裴清珂嫁给她也就算了,还是个王妃之位,她一个二嫁女凭什么做王妃?
这一切都让裴清悦心中嫉妒得不行,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光这也就算了,这个团子竟然也沾了裴清珂的光,被皇帝封为安定郡主。
一个野种哪来的资格做什么安定郡主?别管皇帝出于什么原因赐了这样的封号,但事情已成定局,裴清悦光是想想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先前看中了荣王殿下,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地嫁进去,最差也是个王妃,哪怕只是个侧妃,她也能用尽手段往上爬,将来同样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没想到,在裴清珂的使坏下,她和荣王也不得不分道扬镳。
一直到现在,裴清悦试图想见荣王一面,但每次都和他擦肩而过,根本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可见荣王恨她恨到了什么程度,光是看一眼心中就恶心得不行。
现在裴清悦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谁,更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一个怎样的人。
别说比不上郑钦了,能比得上宋庭舟就已经很不错了。
朝堂上的三品官没有几个,总共也就七八个,宋庭舟自己一个人占了个名额,其余的几个官员除去老的、丑的和有七八房小妾的,也就不剩下几个人了。
至于一品官和二品官,那更不用说,基本上都是熬年头硬熬上去的,个个年龄都在四五十岁往上,与其让裴清悦嫁给这样的人,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每次想到这些事,裴清悦都很揪心。
她不光担心自己的未来,也担心自己孩子的未来。
裴清珂是嫁给了郑钦,所以才能让团子封为郡主,那她呢?她将来必须也嫁给一位王爷或皇子,才能得到同样的殊荣。
但她跟荣王殿下闹得那么难看,还有哪位王爷敢娶她?
眼看裴清珂越过越好,裴清悦心中的嫉妒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砍都砍不完。
翠兰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小声道:“小姐,虽然您很讨厌大小姐,也很讨厌团子,但咱们下手必须得小心些,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毕竟咱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眼下是绝佳的好机会,您若是被老爷怀疑到身上来,只怕以后也无法脱身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
裴清悦眉头高高一挑,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原本她是想着第一次来看望团子时,就给她下致命的毒药,别管有什么样的结果,只要团子死了就行。
但后来是翠兰劝住了她,裴清悦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一定会让裴青云察觉到异常。
裴清珂已经走了,这府上的每一个下人都是裴青云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