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啊!
多到就连赖嬷嬷,都觉得触目惊心的地步!
赖嬷嬷自然是知道两个儿子贪的,却也没料到,他们竟然贪到了这等地步。
这会子就连赖嬷嬷都觉得,这赖二是咎由自取了。
却说贾母沉默半晌之后说道:“环哥儿,你准备如何处置赖二?”
贾环说道:“他贪墨了多少银子,自然是全部吐出来。”
“而赖二所作所为,远不止贪墨而已,他还借着宁国府的名头,在外面威逼利诱,豪夺强取,逼死过人命。”
“他借着贾家的名头,作恶多端,为自己谋私利,坏的却是咱们贾家的名头。”
“这等恶奴,怎能轻易放过?查明之后,自然是移交官府,以警示后人。”
旁边,赖嬷嬷听了,再也撑不住,忙一下跪倒在地上央求道:
“还请老祖宗开恩,饶了他一条性命,如今我们知道错了,甘愿交出贪墨的银子,只求能够活命。”
贾母也皱眉说道:“环哥儿,你需知家丑不可外扬,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的道理。”
“这等事情,藏着掖着尚且不及,免得坏了名声,哪里有自己张扬出去的道理呢?”
闻听此言,贾环认真说道:“老祖宗,问题是,咱们不说,别人,便不知道吗?”
“老祖宗信不信,咱们贾家恶奴还有家族子弟做的那些恶事,京兆府那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们不查,只是碍于咱们国公府的脸面,然则纸里包不住火,这些事情,终究是要爆的。”
“就如薛蟠一样,他的人命官司,终究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爆出来的。”
“而到了那时候,可能就是咱们贾家要遭到清算的时候了。”
“到时候,不但咱们东西两府要遭殃,只怕就连大姐姐在宫里,也要受到牵累。”
“老祖宗,便是如此,老祖宗也要一心保下赖二一家吗?”
“这……”
一时间,贾母却是迟疑起来。
赖嬷嬷便是再受宠,也断没到能够和贾家危机,元妃在宫里的地位重要。
赖嬷嬷越发惶恐起来,她磕头如捣蒜,只是央求。
贾母心又软了下来,她不由问道:“环哥儿,只是一个赖二罢了,何至于此?就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贾环叹道:“老祖宗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只是,只怕老祖宗终究是错付了呢!”
“外面人都知道咱们家豪仆倒是比主子都体面,主子有一分,就有奴才一半。”
“外人都知道,咱们贾家外面看着光鲜,实则内瓤已是空了的。”
“如今府里日益艰难,就连老祖宗都准备裁剪丫鬟,缩减开支了。”
“而咱们府里的那些大小管家呢?可是人人富的流油,可比当主子的气派的多。”
“老祖宗念着主仆情分,但是他们又何尝懂得感恩了?他们会想着府里财力艰难,便少贪少占一点吗?”
“我只问老祖宗一件事,赖二在宁国府贪了三十万两银子,他哥哥赖大在荣国府又贪了多少?老祖宗可知道?”
“只怕这赖大贪墨的,比赖二更多呢!”
闻言,赖嬷嬷忙辩解道:“天地良心,咱们西府可不像东府。”
“咱们府上,上有老祖宗,下有各大管事看着,赖大便是想贪,又哪里敢贪呢?”
贾环笑道:“是吗?那你们家的园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荣国府这边修了一个大观园,你们家就起了一个小观园。”
“荣国府修一个大观园花了几十万两银子,你们家的小观园,起码要十几万两银子才能建起来吧?”
“只是建一个大观园,就敢从中贪墨十几万两银子,你告诉我赖大不敢贪?”
“如今我倒想问一句老祖宗,如今荣国府这边,能一下拿出十几万两银子吗?”
“然而人家赖家,一次就敢贪墨十几万两银子!”
“如今荣国府上,都快揭不开锅了,恨不得吃饭都少加一道菜!”
“老祖宗更是惦念主仆情分,然则这些奴才,又何尝懂得感恩了?”
一席话,说的贾母脸色阴沉如水。
赖嬷嬷满脸绝望,一下瘫软到了地上。
这位环三爷,实在是太狠了!
赖嬷嬷这边刚说赖大不敢贪墨,人家环三爷便拿他们家起的园子作证。
那个园子,少说也要十几万银子才能起来。
而这园子,大家都是知道的。
他们家甚至还请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