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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铁坚才点了点头。
邓修翼郑重向铁坚拱了拱手,才离开了锦衣卫。
从此锦衣卫行事,皆有东厂的影子。
回到司礼监,邓修翼对孙健道:「锦衣卫指挥使铁坚乃诚挚之人,遇事当说服,不要起冲突。
若你说服不了,可来报我,我自会前去。
」
「掌家放心,小的明白。
」
「阴私事亦需做,东厂可扩,你拟个章程来,细算明帐。
我会令待问拨付预算。
」
「是。
」
交待完,孙健并不走,仿佛有话说。
「还有何事?」
「掌家,当防安达!
」
邓修翼看着孙健,道:「百官牧万民,厂卫稽百官,某如今统领厂卫,陛下又如何放心某?」
孙健心头一震。
「不要和安达起冲突,便是为我好。
」邓修翼温温道。
孙健低下头,「掌家忠心为公,如是,则太苦了。
」
邓修翼自书桌后站起来,走到孙健身边,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某有你丶原吉丶待问等,不算苦。
」
第五道口谕是给太子的,令司礼监文书房掌房太监江瀛为东宫管事太监,原管事太监另调他用。
宣口谕之前,邓修翼便和江瀛有了关照:「江瀛,此去艰难。
你可做好准备?」
江瀛是内书堂一期生,是邓修翼一手带大的,他虽不如朱原吉丶陈待问丶曹应秋三人在一期生中那麽脱颖而出,但亦是潜心向学的好苗子。
尤其宣化战事,江瀛出去历练了一番,回来后更加懂得如何察言观色。
「请掌家提点!
」
「太子是储君,是国本。
不可构陷,不可凌越。
你可明白?」
「徒弟明白!
」
「然,殿下身边恐有小人谗言。
此是陛下有此口谕由来。
」
「若殿下密议,不让徒弟进,怎麽办?」
「不起冲突,先记下,即刻来禀。
某自会前往处理。
」
江瀛点了点头。
「若太子坦荡,亦是保护。
」邓修翼想了一想,还是补了一句。
他们都分头行动后,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朱原吉端着粥食,到了邓修翼的书房之中。
「师傅,用点粥食。
今日才刚好了点,这一下午,原吉瞧您的脸色,又不甚佳。
」
邓修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又有一点低烧。
他看着那个瘦肉粥,只觉油腻,无甚胃口。
便道:「放一边吧。
原吉,你坐,我与你细讲。
」
「师傅,」朱原吉将粥食放在书案上,自己跪在邓修翼腿边道:「原吉无用,未时在御书房不能替陛下出谋,不能替师傅分忧,又累师傅操劳。
请您无论如何用点,否则原吉寝食难安。
」
「起来,」邓修翼去拉朱原吉,「你才不到二十岁,遇如此大事,亦属正常,不必自责。
我如你般大,尚在浣衣局做苦役。
」
朱原吉不肯起来,扑在邓修翼膝盖上,只低声哭泣。
邓修翼一手摸着朱原吉的头,一手拿过粥食,溜边细细轻啜,「看,别哭了,我用了。
」邓修翼道。
这时,朱原吉才抬头,连忙想要接过碗喂邓修翼。
邓修翼笑着摆了摆手,自己忍着那个油腻味道,用瓷匙大口吃了起来。
一会,便用净了。
空碗放在了一边,邓修翼坐着,朱原吉立在其身边,邓修翼用着纸笔,细细向朱原吉讲着此次的朝局。
正讲一半,安达来了,亦端着一碗粥食,进门那一刻,安达便看见了邓修翼书桌上的空碗,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邓修翼抬头看见安达,笑着对他道:「安达,你来得正好,原吉在问太仓库银两事,我便与你两细说。
」
安达放下了一半的心,脸上堆笑得走近书桌。
邓修翼拉过一张新的纸笺,覆盖在原纸笺上面。
安达站在了邓修翼的另一侧身后,他想去看原来桌上的纸笺上到底写了什麽,却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