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他常用的沐浴露味道，清冽又温柔，是顾怆最熟悉的气息。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像在诉说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一字一句，清晰而温柔地说道：“你总说还没准备好正式许我爱，可你每一次下意识的偏爱，都是最动听的承诺。”

    顾怆的身体一僵，呼吸骤然停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耳边的温热，和许悠悠话语里的柔软，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酸胀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眼眶微微发热。

    许悠悠没有停下，继续轻声诉说，声音里带着藏了许久的深情，像酿了多年的酒，醇厚而绵长：“记得第一次见你妈，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站在玄关那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生怕说错一句话让她不高兴。你悄悄在我身后捏了捏我的手腕，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有我’，那一瞬间，我心里所有的慌乱都烟消云散了。”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几分哽咽，却依旧清晰，“记得顾伯父反对，你跟他吵了一架，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却还是笑着给我煮了我爱吃的番茄鸡蛋面，面条有点咸，我知道你肯定是心不在焉放多了盐，可我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你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说‘悠悠，再等等，我一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还有我去年冬天生病发烧，烧到38度，浑身发冷，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人在摸我的额头。”许悠悠的指尖轻轻收紧，攥着顾怆的手，“后来我才知道，你守了我一整晚，每隔半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用温水给我擦额头、擦脖子，喂我喝水、吃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你趴在床边睡着了，眼底全是红血丝，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再不舒服。你醒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好点了吗’，自己都没顾得上喝口水。”

    他细数着那些被时光沉淀的细节，声音里满是动容：“记得每次吃饭，你总会把我爱吃的菜都夹到我碗里，自己只吃我剩下的；记得我来例假的时候，你会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姜茶，还会笨拙地给我揉肚子；记得我加班晚归的时候，不管多晚，你都会等我，给我留一盏灯和热乎的饭菜；记得我随口说一句喜欢丽江的雪，你就默默查了无数攻略，对比了十几个月份的天气，把婚期定在3月19，说‘这个时候雪没那么冷，阳光也好’。”

    泪水顺着许悠悠的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相握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温度。“顾怆，这些下意识的偏爱，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比任何盛大的承诺都让我安心。”他抬眼，眼底闪着细碎的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像被烟花照亮的夜空，温暖而明亮，“你早就用行动，许了我一辈子了。亲爱的，这辈子我们一起走，从玉龙雪山脚下，走到白发苍苍，好不好？”

    顾怆的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柔而坚定的人，看着他眼底的泪光与笑意，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胀。他俯身，将许悠悠紧紧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平稳的心跳，还有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心里满是踏实与满足。

    “好。”顾怆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异常坚定，像许下了一生的誓言，“悠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一起走。”他低头，在许悠悠的耳边轻轻呢喃，声音里满是深情，“2033年3月19，玉龙雪山，我会在那里给你一场最纯粹的婚礼，对着雪山和蓝天，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会许你一生安稳，一世欢颜，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再也不让你等一分一秒。”

    烟花还在继续，一朵接着一朵在夜空绽放，金红、粉紫、银白、湛蓝，交织成绚烂的锦缎，将夜空装点得格外浪漫。江风拂过，带着两人交织的呼吸，和藏在心底的深情，车厢里弥漫着温柔的气息。许悠悠靠在顾怆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与力量，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顾怆的衬衫上，却带着甜甜的温度，那是幸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