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也悄悄攥紧了九齿钉耙,肥厚的掌心渗出汗水,在钉耙柄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迹。
八戒挠头:“难道还有更邪乎的招数?”他肥厚的肚皮随着呼吸起伏,腰间系着的九齿钉耙叮当作响,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不安。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天庭当值时,也曾听闻过某些邪魔以孩童为祭品的恶行,如今这比丘国的惨状,竟比传说更甚。八戒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被妖魔吞噬的魂魄,他们的哀嚎声仿佛仍在耳边回荡,让他不寒而栗。
孙悟空盯着皇宫方向嘟囔:“管他搞什么鬼,明天天亮咱们就闯进宫‘拜访’那昏君。俺倒要看看,什么‘十六岁美人’,能把一国之主迷得丧心病狂!”他金箍棒往地上一杵,溅起的水花中竟泛出一缕暗红,仿佛预兆着即将到来的血光之灾。他脚下青石板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裂纹中渗出丝丝黑气,与雨夜融为一体。悟空的周身燃起淡淡的金光,与他眼中的怒火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尊即将降世的战神。
雨越下越急,驿馆里的油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灯芯爆出一连串火花,映得墙上人影扭曲如鬼魅。谁都没发现,皇宫深处有个人影站在高台上,手里攥着面铜镜——镜子里头映出来的不是国王,是个满脸凶相、眼睛发绿的家伙。他舌尖舔过镜沿,镜中景象突然扭曲,显出无数孩童在血池中挣扎的画面,每张面孔都痛苦地扭曲着,口中喃喃念着同一个名字:“国丈……国丈……”血池中央,一尊狰狞的魔像正缓缓升起,魔像胸口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竟是由无数孩童的魂魄凝成,发出凄厉的哀嚎。镜中景象一闪即逝,那人影阴恻恻地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宫殿中回荡,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笑声中,隐约夹杂着婴儿的啼哭,那哭声与先前雨夜中传来的哭声一模一样,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恨意。
此刻,山神庙后的山洞中,城隍土地正率领一众阴兵搬运鹅笼。阴兵们抬着笼子,在雨中蹒跚前行,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游荡的孤魂。笼子里的孩童们蜷缩成一团,小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突然,一个笼子里的女孩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们……会被吃掉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利刃般刺穿了雨夜的寂静。城隍的脚步一顿,白发下的脸庞闪过一丝痛苦,他不敢回答,只能加快脚步,仿佛这样就能逃离内心的谴责。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比丘国皇城还裹着层薄雾,仿佛被一层阴郁的纱笼罩着。城中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枝叶间凝结的露珠滴落,砸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金銮殿内香熏得呛人,沉香袅袅缭绕,如层层叠叠的灰纱,文武百官规规矩矩站着等上朝,却都神色惶惶,交头接耳,似有不安。有人低声咒骂那突然消失的孩童,有人攥紧笏板的手指节发白,还有人悄悄擦拭额角的冷汗。殿外禁军盔甲上的铜钉映着微光,却透着一股子冷硬与不安。
唐僧披着袈裟,手持通关文牒,步履沉稳地踏入殿中。每一步都踩在光影交错处,衣袂拂过之处,沉香的气息仿佛都被冲淡了几分。悟空则变成一只小金蝉,悄悄趴在他帽檐上,蝉翼轻颤,金芒隐现,猴眼透过薄翅,将殿中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两人一同进殿办理手续,准备继续西行取经,唐僧眉宇间隐有忧色,似已察觉这皇城中弥漫的邪祟之气。他手中佛珠无意识地转动,每颗佛珠表面都浮现出一抹淡金莲纹,似在无声警示着什么。
那国王瘫坐在龙椅上,脸色蜡黄如朽木,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是被抽尽了精气。龙椅上的金漆斑驳脱落,映着他枯槁的面容,更显衰败。他接过文牒,双手颤抖着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指尖在纸页上划过簌簌声响,才哆哆嗦嗦掏出大印,印章盖下去时,印泥都溅出了几滴,在文牒边缘晕开如血色。盖完章后,他将文牒还给唐僧,声音虚弱道:“大师,一路顺风。”话音未落,喉间便涌上一阵呛咳,咳得他佝偻如虾,龙袍下摆被攥得皱成一团。正欲散朝,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仙师到——”
霎时间,殿内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一个老道踩着祥云飘然而至,身披月白道袍,绣着金丝云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腰间悬着青玉葫芦,葫芦口隐有紫烟缭绕;手中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