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甲胄,决定再去劝劝陆逊。
走到陆逊府外,却见府门紧闭,只有两个亲兵守在门口,神色警惕。甘宁刚要上前,忽然听到府内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他心中一惊,正要闯进去,却被亲兵拦住:“甘将军,少将军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出什么事了?”甘宁厉声问道。
亲兵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少将军正在研究浮城的图纸,不小心碰倒了书架。”
甘宁皱着眉,望着府内透出的灯光,总觉得不对劲。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府内,陆逊正蹲在地上,捡拾散落的图纸。图纸上画着浮城的引擎舱,归位者印记的位置被红笔圈了起来。就在刚才,他不小心碰倒书架,一张被压在最下面的旧图纸掉了出来。图纸上画着个与印记一模一样的符号,旁边用小篆写着三个字:“玄鸟族”。
“玄鸟族……”陆逊喃喃自语,忽然想起老瓢兽皮地图上的符号,正是这玄鸟的图案!他猛地站起身,心头豁然开朗——拾荒者不是归位者的后裔,而是当年背叛归位者的玄鸟族!他们要找的不是普通的技术碎片,而是能控制浮城的核心!
“不好!”陆逊脸色煞白,抓起佩剑就往外冲,“快,备马!去石头城!”
他终于明白老瓢为什么要强调“不让碎片落入曹刘之手”,也明白了那张混沌卦的深意——玄鸟族一旦拿到核心,不仅曹刘会遭殃,东吴也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四节 风雨欲来 各方势力待时机
建安二十六年腊月廿三,小年。按习俗本该祭灶神、扫尘土,建业城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江面上的雾气比往日更浓,连太阳都躲在云层后不肯露面,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陆逊一夜未眠,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他已派人去石头城拦截老瓢,却迟迟没有消息。帐内的沙漏“沙沙”作响,每一粒沙子落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少将军,张公来了。”亲兵进来禀报,声音带着几分慌张。
陆逊连忙迎出去,只见张昭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张公,您这是……”
“老夫去流民营了。”张昭喘着粗气,被扶到椅子上坐下,“那些拾荒者……都跑了。他们烧了营寨,留下了这个。”他从袖中掏出块烧焦的布帛,上面用鲜血画着个玄鸟符号,旁边写着“归位者,血债血偿”。
陆逊接过布帛,只觉入手滚烫,像是块烧红的烙铁。他终于明白玄鸟族的真正目的——他们不是要夺回核心,而是要毁掉所有与归位者有关的东西,包括曹刘的浮城,甚至可能包括东吴的水蜃号!
“快,传我将令!”陆逊猛地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哐当”一声撞在案上,“命甘宁率五千水军,立刻封锁濡须口!命潘璋、韩当率军驰援石头城!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拾荒者靠近浮城!”
“少将军,那合璧之日的佯攻……”传令兵犹豫道。
“取消!”陆逊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不是算计曹刘的时候,是要保住所有人的命!”
传令兵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陆逊和张昭。张昭望着陆逊,忽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孩子,你终于明白了。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若以苍生为代价,纵使赢了,也算不上真正的胜利。”
陆逊默然。他走到窗前,望着江面上的浓雾,心中充满了悔恨。若不是他急于修复水蜃号,也不会险些酿成大祸。这乱世之中,最珍贵的从来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人心。
与此同时,许昌城外的浮城已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曹昂与刘备亲自登上城楼,看着工匠们给城墙披红挂彩,百姓们载歌载舞,欢呼声此起彼伏。赵云站在刘备身后,望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
“子龙,何事忧心?”刘备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赵云将密信递过去:“主公,江东传来消息,陆逊与拾荒者勾结,欲在合璧之日捣乱。”
刘备看完密信,脸色微变:“陆逊向来谨慎,怎会做此冒险之事?”
“或许是为了水蜃号。”曹昂走了过来,他已得知消息,“东吴的那艘水下巨舰锈蚀严重,他们定是想从宝库中寻得修复之法。”
诸葛亮摇着羽扇,沉吟道:“此事蹊跷。陆逊虽有野心,却非鲁莽之人。那拾荒者……恐怕不简单。”他望向浮城的引擎舱,那里的星铁已开始泛出红光,像是燃烧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