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李国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漾开爽朗的笑意,语气里带着点打趣:“你这个家伙,动作倒是真快!宇城到这儿可不近,我还琢磨着怎么也得晚些时候才能见着你,没想到倒是你先到了。”
林君脸上也泛起温和的笑意,他顺着楼梯的台阶缓步走下来,步伐从容。目光在厅里扫了一圈,随意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又抬手朝李国川扬了扬,示意他过来一起坐。等李国川在对面椅子上坐定,他才开口解释道:“也是赶巧了。我本来正从宇城往天城去,手头有些工作上的事得去汇报,结果半路上就收到了陈将军回国的消息,想着这边肯定更需要人,索性就直接改了路线,先奔这儿来了。”
李国川对身边的其余同僚说一声,让众人先去整理各自的房间。
待众人应声离去,他便径直走到林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几分关切的神色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看你这模样,是有什么要紧事?”
嘴上虽是这般问,但李国川心里却自有一番掂量。他清楚,若是真的事关重大,林君绝不会先在这里找他,定然是第一时间赶往天城,向朱高煦当面汇报才对。此刻这般询问,更多的还是源于心底的好奇。
林君抬手点了两个菜,指尖在菜单上轻轻敲了敲,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眼睛弯得像两轮新月:“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咱们境内又拿住了十多个扶桑来的男子。说起来还有点意思,这里面有个人,听一同被抓的那些人说,好像还是个王子,不过这事我也没去细究,真假还不好说呢。”
“嚯,这可真是巧了!”李国川一听,当即露出几分惊叹的神色,语气里满是真切的羡慕,“你这运气也太旺了吧,这种事都能让你碰上!”
这些年东夏国边境安稳,未曾有大规模的外战,境内的剿匪平乱便成了军中将士们晋升的主要途径。只是经过军队一次次的强力围剿,东夏境内潜藏的扶桑人早已寥寥无几,如今便是想寻个立功的机会都难如登天。
在这样的背景下,林君不仅抓到了扶桑人,里头竟还可能有位王子,这无疑是件值得说道的事。即便那位“王子”的身份尚未证实,单是抓到这些扶桑人,就足以在军功簿上添上一笔。虽说这笔功劳或许不算特别显赫,但正如老话所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尤其是在其他同僚连这样的“小肉”都难以染指的情况下,这份收获更显得难能可贵。
“要不要喝点酒?”
林君脸上漾开一抹得意的笑,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轻快,见李国川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羡慕,更是心情畅快,扬声问道。
说起来,他与李国川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两人一同远赴高丽,在朱高燧麾下出生入死,凭着一股子悍勇拼杀,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后来高丽平定,两人又被朱高煦召回东夏国。念及他们过往的功绩与付出,朱高煦对二人向来颇为看重,不仅时常召见问询,更给他们安排了相当高的职位,让他们能各司其职,施展才干。
林君被朱高煦派往宇城,担任县令一职,主理城中民政、赋税、治安等大小事务,将一方民生治理得井井有条,在百姓之中颇有声望。
李国川则被委以重任,坐镇地城,出任总兵。他手握兵权,统辖着地方两千兵马,不仅要负责军队的日常操练、军备调度,更要镇守地城的关隘要塞,防备外敌侵扰与境内异动,是地城军事防御的核心人物。
两人虽分管文武,一个在宇城以文治民,一个在地城以武卫疆,却都是各自城池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提及他们的名字,当地军民无不知晓。
“先不急着喝,”李国川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等会儿还得跟同僚们一起吃饭,早就约好的,总不能失了信。等晚上吧,晚上我找你,咱们俩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
算算日子,他与林君已有五年未曾见面。当年在高丽并肩作战的情谊早已刻在骨子里,如今重逢,自然想痛痛快快喝上一场,好好聊聊这些年的境遇。只是这次同行的同僚们都还在,先前约好的饭局不能爽约,只能把这顿酒挪到晚上,也好有个清静的环境,与老友畅叙一番。
“行,没问题,我就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到时候你直接过来叫我就成。”林君一脸爽快地答应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拍了拍李国川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理解,他心里很清楚李国川此刻的处境确实有些为难,所以也不想让对方太过为难。
“对了,刚刚听你说抓到了一个什么扶桑王子,我挺好奇的,他是足利义满的孩子?”两人把事情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