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国川微微歪着头,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忍不住又开口问道。李国川一直对不同国家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是这种人物关系和权力架构之类的。在他的认知里,国家不同,对于领导者的称呼也大不相同,有的国家叫皇帝,那可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控着整个国家的生杀大权;有的叫国王,统治着自己的王国,享受着尊贵的地位;还有的叫首领,带领着部落或者群体在特定的区域生存发展……而足利义满在扶桑那可是响当当的最强者,在李国川的下意识里,就觉得足利义满和国王的角色差不多,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不是,是大内义弘的七儿子。”林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纠正道。
李国川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搜寻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大内义弘”这号人物,只好带着几分困惑问道:“大内义弘是谁?没听说过啊。”
林君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轻笑一声,解释道:“他是周防、丰前等国的守护大名!”
“不是,等等,”李国川听得更糊涂了,连忙摆手,“你说的周防、丰前又是什么地方?还有‘守护大名’,这又是个什么头衔啊?跟咱们这儿的官职不一样吧?”一连串的疑问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显然对这些陌生的名称和概念完全摸不着头脑。
看到李国川那副全然不解的模样,林君忍不住觉得更可乐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嗨,这有啥难懂的。周防、丰前啊,都是扶桑境内的那些小国家,地盘不大,名字倒是不少。至于那守护大名,说白了就跟这些小国家的首领差不多,管着自己那片地方。说真的,这扶桑就是喜欢弄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号,听着绕得慌。”
其实当初抓到大内义弘这个儿子的时候,林君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号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后来还是特意让人去查了不少资料,才总算弄明白其中的一些门道,不然此刻面对李国川的疑问,他怕是也答不上来。
“当时咱们的大军挥师东进,一路势如破竹,顺利将扶桑给拿下了。本以为大局已定,可谁能想到,最大的抵抗势力竟然是大内义弘的军队。那大内义弘,可是个厉害角色,他的军队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而且熟悉当地的地形,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大内义弘一死,他的手下顿时没了主心骨,见大势已去,不可敌我们,便都纷纷躲了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中的一些人逃到了深山老林里,还有一些则混入了平民百姓之中。”
林君微微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想必那个七王子也是在那时候逃走的。嘿嘿,你知道我是怎么抓到他的吗?”
见林君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李国川也就配合地问了一句:“怎么抓到的?”
林君抬手将店小二刚端上桌的那盘热气腾腾的酱牛肉往旁边推了推,盘子与桌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随即把胳膊往油腻的木桌上一撑,上半身微微前倾,凑近了对面的李国川,压低了些声音说道:“说起来也是巧,是一个扶桑本地的女子发现的他们。那天正好是她父母的忌日,这女子便提着些祭品上山扫墓。结果还没走到父母坟前,隔着老远就瞧见有几个身影趴在坟头那儿,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她摆上去的贡品。”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味当时的情景,又接着说:“那女子也是个胆小的,见这情形吓得没敢上前,悄没声儿地就退下了山,转头就去报了官。我们接到消息,赶紧派人往山上赶,等把那几个人堵住抓起来一审问,才知道这几个看着跟流浪汉似的,竟然还是扶桑的贵族,这里面就有那个七王子。”
林君说着,还忍不住咂了咂嘴,脸上露出几分难以形容的神色:“你们是没瞧见当时那模样,那几个扶桑贵族啊,头发跟乱糟糟的草堆似的披在肩上,衣服破破烂烂的,根本遮不住身子,瘦得就跟田埂上的麻秆儿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体面。”
“嗯,不过我猜测那扶桑女子报官之前,十有八九就知道那几人是扶桑人了吧?”李国川脸上漾开一抹笑意,摇摇头觉得这事颇有几分巧合,没想到这桩功劳竟是这样不经意间落到了林君手上。
“那是自然,”林君想也不想便接话,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自得,“咱们汉人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哪会像他们那样躲在深山里不敢见人?”他顿了顿,语气里的骄傲更甚,“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明知道是同族,选择报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想啊,咱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