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来二去的,俩人看对了眼,我就直接托人去她家提了亲,事情就这么定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会儿事情实在太多,婚礼也简单得很,就找了个相熟的老人做见证人,就算礼成了。别说其他城市的兄弟不知道,就连宇城这边一起干活的兄弟,我都没挨个去说。毕竟大家都在忙正事,我也不想因为这点私事占用大家的时间精力。”
这番话听下来,这场婚礼确实办得悄无声息,全凭着一股实在劲儿,倒也符合林君不张扬的性子。
“那可不行!”李国川眼睛一瞪,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语气也加重了几分,“这婚礼必须得补办!悄咪咪就把婚结了,哪有这么办事的?怎么着也得请兄弟们喝顿喜酒,让我们好好认认嫂子才行!”
林君见他这副较真的模样,反倒笑了,没半分犹豫就满口应下来:“好好好,听你的!等回去我就张罗,请柬保证第一时间送到你手上,保管少不了你的份。”
其实不用李国川说,他心里早就琢磨着这事儿了。当初情况特殊,婚礼办得太潦草,不光兄弟们不知情,他自己也总觉得委屈了妻子。如今手头的事情总算松快些,正好借着补办婚礼的由头,好好补偿她一番,也让兄弟们都热闹热闹,心里才踏实。
“那孩子?”
见林君点头应下,李国川脸上的褶皱一下子舒展开,眼角眉梢都漾着真切的笑意,像是骤然被阳光照亮的老房子,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又往前凑了凑身子追问。
“有了,是个男孩,刚刚两岁。”提到孩子,林君原本略带沉郁的眼神倏地柔和下来,像是被温水浸过的棉花,那点温柔从眼底漫到嘴角,漾开浅浅的笑意。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声音也放轻了些,“这也是我不想再外出的缘由。小家伙刚会跌跌撞撞地跑,嘴里咿咿呀呀的,正是黏人的时候,实在舍不得走。”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远处的田埂,像是能透过层层叠叠的绿意,看到家里那个穿着开裆裤、正举着玩具车咯咯笑的小小身影。“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背上行囊离家讨生活,那是没辙的事。可只要还有一丝余地,我就想守着他,看着他从蹒跚学步到蹦蹦跳跳,听他奶声奶气地喊‘爹’,陪着他一点点长大。这日子啊,有孩子在身边,才觉得踏实。”
“恭喜恭喜!”李国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欢喜,拍了拍林君的胳膊,“好兄弟,你能安稳下来,家里添了丁,日子越过越有奔头,我这心里头也跟着敞亮!”
正说着,林君眼角的余光瞥见前方一众大臣已整理好衣袍,陆续朝着码头边沿走去,忙抬手拍了拍李国川的肩膀,压低声线道:“好了,船只靠岸了,先别聊了,咱们也去迎接陈将军。”
李国川闻言,立刻收了话头,点头应道:“哎,好!”说罢,便快步跟上林君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汇入向前涌动的人群,朝着缓缓靠岸的船队方向走去。码头上的喧嚣声渐渐清晰,隐约能听到船板与码头碰撞的沉闷声响,以及远处传来的呼喝调度之声。
当二虎的目光清晰地落在朱高煦脸上时,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激动得他浑身肌肉都在微微战栗。他紧咬着下唇,才勉强按捺住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冲动——若是不顾及军中将领的体面与威严,他此刻真想一头扎进水里,拼尽全力游向岸边,早早地到那人面前。可眼下,他只能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遍焦灼地催促:船再快些,再快些才好!
“砰!”
一声厚重的闷响传来,船身重重撞上码头,岸边的木板都跟着震了震。
不等战船彻底停稳,二虎已如灵猿般猛地翻身,带着一身沉甸甸的盔甲跃向岸边。“咚”的一声落地时,甲片相互撞击,发出“扑簌簌”的脆响,在码头的喧嚣中格外分明。
二虎在岸边稍稍顿了顿,稳住因急切而有些踉跄的身形,随即迈开大步,朝着朱高煦的方向疾奔而去。铠甲的金属碰撞声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急促,像是在为这份焦灼的心情伴奏。
距离朱高煦还有五六步远时,他猛地双腿一弯,身体顺势向前一滑,“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坚硬的码头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行热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滑落。他望着朱高煦的身影,嘴唇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开疆军陈二虎,向二公子复命!卑职……卑职回来晚了!”话语间,满是难以言说的激动与愧疚。
望着眼前这个近两米的壮汉跪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那股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