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悽厉的呼喊打断了顾战天的思绪。
只见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衝来,脸色惨白如纸:“神王!帝都急报!”
顾战天眉头一皱:“讲。”
亲兵 “扑通” 跪下,声音颤抖:“稟神王!帝都传来噩耗...... 大公子他...... 大公子被逆天邪神夺舍!二公子亲手手刃仇人,为大公子报了仇!”
“什么!”
顾战天如遭雷击,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差点从坐骑上栽下来。
他一把揪住亲兵的衣领,目眥欲裂:“你再说一遍!”
亲兵嚇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大、大公子被邪神夺舍...... 已经...... 已经......”
“不可能!”
顾战天怒吼一声,声浪震得周围將士纷纷后退。
他一把甩开亲兵,胸膛剧烈起伏:“逆天邪神早就被无痕剑尊亲手斩杀!形神俱灭!怎会......”
长歌!我的长歌!
顾战天仰天长啸。
那个流落民间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
那个眉眼像极了他生母的孩子......
就这么死了!
“神王,节哀顺变啊!”
“神王请节哀啊!”
“传令!”
顾战天猛地转身,声音沙哑得可怕:“即刻班师回朝!北疆防务交由副將暂代!”
“神王!这......”
“北疆初定,需要您坐镇啊!”
將领们急忙劝阻,但顾战天已经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冲向南方,只留下一道冰冷至极的命令:
“回帝都!!!!”
......
七日后,帝都,镇北神王府。
往日威严华丽的府邸,此刻掛满了白幡。
秋风卷著纸钱,在庭院中打著旋儿,仿佛亡魂不舍离去。
顾战天风尘僕僕地衝进灵堂,看到的是一口漆黑的棺槨,以及跪在棺前痛哭的顾长生。
“父王!”
顾长生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
下一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顾战天脚下,一把抱住父亲的大腿,声泪俱下:“是儿子没用!没能保护好大哥!您打死我吧!”
顾战天低头看著这个素来宠爱的次子。
顾长生俊美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显然哭了很久。
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但...
到底哪里不对劲......
顾战天眯起眼睛。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將,他太熟悉 “真哭” 和 “假哭” 的区別了。
顾长生此刻的眼泪未免太 “完美” 了些。
“到底怎么回事” 顾战天声音冰冷,“长歌怎么会被夺舍”
“父王......”
顾长生抽噎著,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他说顾长歌半月前突然性情大变,修为暴涨,还残害了不少帝都天骄。
后来还指使邪修刺杀墨羽昕,事情败露,大家才发现是被传说中的 “逆天邪神” 残魂夺舍。
这些都是眾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为了不让邪神为祸人间,他顾长生忍痛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
“放屁!”
顾战天突然暴喝一声,嚇得顾长生一哆嗦。
这位镇北神王一把拎起儿子,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逆天邪神当年是你师尊亲手所杀!形神俱灭!哪来的残魂!说!到底是谁害死了长歌!”
此时的顾战天,看著空空的棺槨,怒从心中起。
“战天!你发什么疯!”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插入。
只见长公主秦月瑶在一群侍女簇拥下快步走来。
这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悲伤,但眼底却是一片冷漠。
“长生已经够伤心了,你还这样对他”
秦月瑶一把拉过顾长生,心疼地为他擦泪,“人死不能復生,这都是长歌的命!谁让他整天到处乱跑遇到危险怪得了谁”
“你!”
顾战天拳头捏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