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替死符咒(1 / 5)

恶梦调查局 佚名 3849 字 5天前

在將整个村庄的百年怨念说完后,白语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那只盛酒的、非金非玉的杯子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噹啷”一声脆响,在落地的瞬间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安牧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衝上前,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坚实的壁垒,挡在了白语和那具垂头不语的尸体新郎之间。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飞快地扫过白语苍白如纸的脸庞和嘴角残留的血跡,一边警惕著主家席上任何可能的异动,一边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精神有没有被侵蚀”

莫飞的反应几乎与安牧同步。他那魁梧的身躯在一瞬间迸发出惊人的气势,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他没有冲向白语,而是反向踏出一步,將白语和身后的兰策牢牢护住。他双手紧握著战斧的斧柄,因为用力,指节已然泛白,手臂上賁张的肌肉將作战服撑得几欲裂开。他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著院子里那数以百计的纸人宾客,仿佛只要那些纸人有任何异动,他就会在瞬间化作一道毁灭的旋风,將这里的一切都撕成碎片。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是一面用愤怒与忠诚铸就的、绝不可逾越的盾牌。

兰策则在第一时间蹲到了白语身边,他没有去扶,因为他知道在精神受到衝击时,任何不必要的物理接触都可能加剧对方的混乱。他只是迅速启动了手腕上探测仪的生命体徵监测模式,一道淡蓝色的光束扫过白语的身体。

“队长,生命体徵极度紊乱,心率和血压飆升后又在急剧下降,脑波活动频率超过安全閾值百分之三百……精神污染指数正在爆表!”兰策的语速极快,但声线却依旧保持著分析员特有的冷静,“不过……他的精神力核心没有崩溃的跡象,正在自发进行抵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绝对的安静进行恢復。”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这几个字,安牧和莫飞才不约而同地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气。

“我……没事……”白语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他抬起头,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撕扯著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那庞大而绝望的记忆洪流虽然已经退去,但其中蕴含的刺骨寒意和怨毒诅咒,却像无数根看不见的冰针,依旧在他精神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肆虐。

他抬起那双因剧痛而显得有些涣散的眼睛,看向那具重新恢復“安睡”姿態的尸体新郎,又看了一眼祠堂正厅高掛的那幅巨大的、盖著红盖头的新娘画像,用尽力气將更多的血色往事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来。

“瘟疫……献祭……一个叫……阿婉的姑娘……她被当成祭品,嫁给了所谓的『山神』……”

“新郎……他叫林生……他没有等到他的新娘……所以,他用自己的命和最深的怨恨……诅咒了整个村子……他要让所有见证了这场悲剧、並为此欢呼的村民……永远留下来……陪他一起,等待这场……永不落幕的婚礼……”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信息量却庞大到让在场的三人头皮发麻。一个由爱情、背叛、死亡和復仇交织而成的、跨越了百年的悲剧,如同一幅血淋淋的画卷,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

安牧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作为指挥官,他瞬间便从这悲惨的故事中剥离出了最关键的情报核心。

“也就是说,这个规则怪谈的根源,是新郎林生的怨念。他既是诅咒的发起者,也是这个扭曲空间的核心之一。”安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迅速为混乱的局面定下了分析的基调,“但这里面有几个关键点我们必须弄清楚。”

他伸出手指,开始条分缕析:“第一,新娘阿婉。她被献祭给了『山神』,那么她现在在哪里是已经彻底消亡,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主家席上那个盖著红盖头的身影,和她又是什么关係”

“第二,『山神』。”安牧的目光变得深邃,“瘟疫因它而起,又因献祭而平息。它显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力量强大到足以影响一个村庄的命运。它在这场復仇的婚宴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是旁观者,还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三,那些村民,以及逼迫林生献出爱人的『长辈』。”安牧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他们是悲剧的推手,也是诅咒的主要目標。他们现在,就是院子里这些纸人吗还是说,这些纸人仅仅是他们被怨念束缚后的投影”

安牧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这个怪谈的核心矛盾。

一旁的兰策早已开启了隨身的记录仪,將白语的话和安牧的分析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