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这个钩子朕亲自来收(1 / 2)

标示着京城地下运输网络的地图。

王晁冒死送出的,写明秋猎计划的密信。

还有那个装着幻蝶草样本的油纸包。

每一件东西摆上来,景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当所有东西都摆满御案时,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最后,萧文虎将那本青布账册,翻到了最后一页,平推到景帝的面前。

景帝的目光,落在了账册之上。

“庚寅年七月十一,出京造甲胄三百二十套,送滇南,货款两清。”

一行行触目惊心的字迹,记录着通敌卖国的罪证。而当他的目光,移动到账册末尾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上时,景帝整个人如遭雷击。

陆显。

这两个字,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字,是他寄予了厚望的太子,是他未来的江山继承人!

景帝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签名,手指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那不是两个字,而是一柄烧红的烙铁。

“陛下。”萧文虎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胡御医一案,起因便是这幻蝶草。此物产自滇南,能制成‘五觉散’,操控人心。滇南土司,正是用此物,打造了一支悍不畏死的魔鬼军队。”

“耿精忠将军在南疆遇到的,便是这支军队。而他们身上穿的,就是兵仗司流出的制式甲胄。”

“城南的永丰商号,是太子殿下用来转运这些军械的窝点。这本地下运输图,便是他们的脉络。”

“至于这份密信,是太子殿下准备在明日秋猎之上,效仿前朝,行‘清君侧’之事的铁证。”

萧文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景帝的心上。他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一张由太子陆显亲手编织,意图颠覆整个大乾的阴谋大网,血淋淋地展现在了景帝面前。

“他……他怎么敢!”景帝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他死死地盯着那本账册,盯着陆显的亲笔签名,眼中先是痛苦,随即是不可置信,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滔天的怒火。

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通敌叛国之事!他图谋的,根本不是什么清君侧,他是在挖大乾的根!

“砰!”

一声巨响,景帝积蓄的怒火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前的御案之上,坚硬的紫檀木御案竟被他砸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茶杯、奏折、笔墨纸砚,被震得跳起,散落一地。

“孽子!!”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咆哮,从景帝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愤怒。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双目赤红。那一瞬间,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被最亲近之人背叛的父亲。

过了许久,殿内的风暴才渐渐平息。

景帝缓缓直起身,他脸上的狂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封写着秋猎计划的密信上,眼中最后的一丝父子温情,也彻底被凛冽的杀意所取代。

他终于明白了。

耿精忠送回来的,是钩子。

萧文虎找到的,是饵。

而他的好儿子,就是那条自以为是的鱼。

景帝抬起手,将那本账册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他抬起眼,看向萧文虎,声音平静得可怕。

“萧文虎,你做得很好。”

“明日的秋猎,照常举行。”

景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他不是想在文武百官面前,演一出清君侧的好戏吗?”

“朕,就成全他。”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目光从账册上移开,慢慢的扫过桌上摊开的每一样东西。地下运输图,秋猎计划的密信,幻蝶草,从南疆送回来的甲胄碎片,还有那件崭新的京造胸甲。

每一样,都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突然!

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安静。

景帝猛的一挥手,将身前桌案上所有的东西,连带着奏折和笔墨纸砚,全部扫到了地上!

瓷器碎裂,木头撞地,纸张纷飞的声音,在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孽畜!”

景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睛通红,那张向来威严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有些扭曲。他不是在对萧文虎发火,而是在发泄那股快要把他烧掉的火气。

“朕的江山……朕的江山!就是这么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