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千辛万苦抚养长大的亲生子,她可以不管,可以打骂,但是被外人欺负算怎么回事?
沈君怡决定还是帮一下白宜明。
当然,钱是没有的,但她可以顺手帮一下白宜明。
当天晚上,沈君怡回去之后,就开始点了油灯,开始拿着笔在那写单子了。
她的外祖父是行脚大夫,她跟着外祖父长大,自然也学会了一些治病救人的本领。
正好县城里没有女大夫,只有一两个本事一般的药婆,沈君怡就觉得,她得从这方面入手。
她把自己要用到的东西,填写了个单子,自己在那合计了半天,看看哪些自己去郊外采,哪些得去药馆买。
还有一些,她单独划出来,交给了陈婉穗,对她说:“明日一早,你拿着这个单子去找刘四斤,问问他能不能把这些草药给我凑齐,价格的话,你按市价给他开。”
陈婉穗不认识字,她接过单子后也看不懂,就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刘四斤是认识字的,而且这些药材,刘四斤的厨房里堆着的那一堆药草中,就能翻出许多来。
沈君怡自己则准备了一下,明天她得出门,去郊区的山林里找几味药材回来。
……
沈君怡心中已经有了成算,而刚刚得到消息的白家,气氛却有些凝重。
跟了白宜明一路的白景明摸黑回到家里,就急急忙忙的去找老头老太太了:“祖父,祖母,大事不好了啊!我兄长他完了!”
白老太太给他端来一杯水,瞪他:“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完了?”
白景明一大口把碗里的水喝完,然后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说到白宜明被捕快抓到监狱的时候,白老太太脸色一沉,转头就给了白老头一逼兜,骂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还说保准能拆散他们呢,拆拆拆,把我最有出息的大孙子,都拆到大牢里去了!”
白老头也是十分无语啊,他就不理解了:“宜明都看到人姑娘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了,甚至都在外面租了屋子鬼混了,怎么还能被那女的三言两语给哄骗了呢?”
白宜明但凡在骂完渣男贱女之后,有骨气一点,转身就走,不就没这破事了吗?
他怎么还能留在那屋里,甚至和那女的鬼混一夜?
他这样冲上门,睡别人的女人,能不把人惹怒吗?
白老头“啧”了一声,气得跺脚:“没出息的东西!跟他爹一个怂样!”
白老太太气得直挠他:“你有出息,你聪明,你怎么就不知道你大孙子是个什么人?”
白老太太说着,又气又怒地说:“那陈家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竟然培养出这样一个妖精出来了,看我今天不过去把他们家大门给砸了!”
换亲的时候,陈老二一家可不无辜。
白老太太拿着扁担就要冲出门去,找陈老二一家人算账,但是被白景明拉住了。
白景明倒是有些着急了,虽然他平时喜欢和白宜明吵架,但白宜明到底是自己的亲兄弟,从小一个被窝睡着长大,感情是有的。
他着急地说:“祖母,你先镇定!五百两,那边说,赎金要五百两,咱们家有这么多钱吗?”
白老头气得翻白眼:“你说呢?你这是要逼着老子我去当土匪!”
白老太太冷笑着说:“这钱凭什么要我们出?咱们大孙子分明是被陈家害的,这钱就该他们陈家出!”
白老太太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说:“还有孙家!他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白吃我儿子家七八年的大米,他们要是敢不给钱,我就拿根绳子,去他们家上吊去!”
白景明:“……”
白景明看着唉声叹气的祖父,拿着扁担四处大骂的祖母,顿时眼眶通红;
他是真的没招了。
父亲还在养伤,兜里比他的还干净呢。
兄长现在又被抓到大牢里了,五百两,不是五两,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
难怪人人都想参加科举,人人都想当官呢。
这衙门的人随口说出来的数字,都能够把一个家族的人压死。
白景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此时此刻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六神无主的。
着急的在原地团团转,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烦躁的说:“都两天了,我娘怎么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