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偷东西,而被抓到大牢里的,沈氏,你自己儿子没有教好,被抓到大牢里,可不能怪到我女儿身上,我女儿跟你儿子,可没有半点关系!”
沈君怡从怀里拿出订婚书,“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她板着脸问林氏:“是吗?你确定没关系?这张婚书上,可清清楚楚的写着,陈雯淑是我白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上面,还有陈雯淑的手印呢,要不,我拿到县城去,叫那姓刘的捕快看一看?”
林氏和陈老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恐。
完了,他们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一茬?
他们还以为,只要让陈婉穗替嫁过去,一切就都没有后患了。
结果,他们忘了还有婚书!
林氏扑过来就要抢,沈君怡动作更快,把婚书拿在手里了。
林氏尖叫起来:“沈氏!你别欺人太甚了!我闺女的名声都被你毁了,你难道还要毁了她的下半辈子?”
保长用手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严厉地说:“好了,别闹了!吵来吵去的,像什么样子?”
林氏就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了:“保长啊,你要替我们做主啊!彩礼的钱我都退了,她白家还要怎么样嘛!”
先是白老头和白老太太上门来闹,现在沈君怡又拿出婚书来威胁。
林氏真的害怕刘捕快会知道陈雯淑许过人家的事,怕刘捕快要嫌弃自己的女儿。
事到如今,陈雯淑只能嫁给刘捕快,她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保长沉默了许久,也觉得这样毁掉一个姑娘的名声,未免有点过于残忍了。
但白宜明又被关在大牢里,这也是个麻烦事。
保长就对陈老二说:“这件事确实是你们做得太过分了,不如这样,你亲自去县城找到你女儿,叫她给白宜明说说情,让那捕快把白宜明从大牢里放出来;只要白宜明没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陈老二和林氏对视一眼,相比于刘捕快嫌弃女儿,把女儿抛弃掉,其实把白宜明放出来,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甚至于,陈老二都不明白,陈雯淑为什么要把白宜明给害得蹲大牢。
陈老二没有犹豫,他点点头,说:“行,我听保长的,我明日就进城,去找雯淑……”
“什么明日?”
白景明怒了,大吼道:“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进城!”
陈老二:“……”
沈君怡又道:“还有一件事,你们需要写一封退亲书,上面写清楚,是你们女儿陈雯淑在成亲之前,有了心仪的男人,于是单方面毁亲,抛弃未婚夫,主张让堂姐替嫁,自己跑到城里找情夫,一切都是你们女儿的错,与白宜明无关。”
陈老二怒了:“不可能!沈氏,你别欺人太甚!这种退亲书,我是不会写的!”
保长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对沈君怡说:“沈氏,这确实不妥,你看,陈雯淑毕竟是个小姑娘,写这种退亲书,对她没有好处。”
沈君怡都气笑了,白景明直接说:“保长,这事是她干出来的,可没人逼她!她干这事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这事对她自己没有好处吧?她自己都无所谓了,你还替她着想干嘛呀?按照他们的人品,他们也未必会感激你,你又何必呢?”
保长:“……”
保长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沈君怡仍旧坚持地说:
“这个退亲书,必须写!保长,我实在是信不过他们的人品,你说,万一将来有一天,我儿中举了,他们一家拿着曾经的亲事说事,说我儿子始乱终弃,中举了就抛弃未婚妻什么的,你让我们如何应对?他们的人品低劣,不可信任,如果没有退亲书,这件事我不会作罢的。”
始乱终弃,抛弃发妻,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可是会影响官途的。
沈君怡会这么考虑,也无可厚非。
保长也认可地点点头。
他们白石村,已经四五十年没有出过举人了。
大家都把希望放在白宜明身上呢。
万一白宜明将来真中举了,却被一个陈雯淑给拉下来了,那还得了?
保长于是就一拍桌子,对陈老二夫妻俩说:“陈老二,去拿笔墨纸砚,写退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