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去到庄子上的第二天,就让丫鬟去沈君怡的医馆里,跟沈君怡说了这件事,同时也留了庄子的地址。
刘夫人希望沈君怡能够每隔半个月,就过去替她把脉。
沈君怡在医馆的后院里坐着休息,听着刘夫人的丫鬟说完后,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如今的世道,女子都过得不容易。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接下来的日子,沈君怡倒是过得挺清闲的。
她之前为了医馆的开张,做了充足的准备,药材是足够的,租金也付了一年的,她自己呢,也有一些银子傍身。
所以,她今日就天天待在医馆里,有时候会抽查陈婉穗的功课,有时候也会教陈婉穗看医书。
当然,更多的时候,她都是自己在学习。
陈婉穗的女先生最近都是来医馆里给她上课。
陈婉穗已经能够阅读医书了,账也算得不错,接下来,女先生好像没有什么能教的了,于是就来找沈君怡请辞了。
沈君怡听着女先生的来意,还有些惊讶呢,她说:“先生,是我付的银钱不过吗?还是有其他不便明说的原因?”
女先生看了一眼陈婉穗,笑着对沈君怡说:
“沈大夫,不是你的银子不够,而是穗娘很聪慧,一教就会;之前你请我来的时候,只说要教她读书写字,后来又加了一项是记账,现如今,穗娘已经会读书,会写字,也会记账了,那我自然就没有什么能教她的了。”
现在的科举制度,都是男子科举,可没有女子科举的。
所以女子一般会写字,会读书之后,就不会继续读那些枯燥深奥的书籍了。
多数女子会去学女工茶艺,琴棋书画等等。
嫁人之后呢,又要相夫教子,管理家务。
学问上面,都是比较浅薄的。
这个女先生也不知道该教点什么了,于是才来请辞。
沈君怡想了想,其实也对。
陈婉穗认识字了,要看什么书,自己就能看。
记账方面,她若是有不懂的话,可以问沈君怡,当然,目前为止,陈婉穗做得挺好的。
女工和厨艺,陈婉穗本来就很擅长了,她自己都能当师傅了。
至于茶艺和医术,沈君怡也能指点一二。
至于其他的什么琴棋书画,那些东西,以后再说吧。
沈君怡觉得学不学都行,主要是茶艺和医术学会了,以后陈婉穗也就不愁活不下去了。
沈君怡想到这里,就给了女先生一笔丰厚的感谢费:“这些日子以来,真是多谢你了,穗娘每日都夸你呢,说你教得很细心,她能这么快就学会,也是你教导有方。”
女先生接过沈君怡递过来的钱袋,袋子里沉甸甸的,起码有五两银子。
这些银子已经很多了,要知道,她教导过那么多学生,可没人这么大方,拿这么多银子,给她送行。
女先生自己本就是缺钱,所以才会来当先生的。
所以,她也没有拒绝。
而是把银子收了起来,她有些感激地对沈君怡说;“这段时日,也多谢沈大夫关照,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尽管去找我,我绝对不会推辞。”
沈君怡笑着点点头:“一定。”
她和那女先生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就让陈婉穗送她走了。
黑子在医馆内擦桌子呢,他闲着没事就喜欢擦桌子扫地,总之,就是不能闲着,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看到女先生出来,就时不时抬头,看着陈婉穗和女先生出去。
他的眼里是有些羡慕的。
黑子也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
对于常年吃不饱穿不暖,连活下去都艰难的黑子来说,读书识字,那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也只有那些豪门贵族的人,还能读得起书。
这些日子,黑子跟着陈婉穗抓药,看药方之类的,也学了一些字。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也要学习读书认字,学记账,说不定以后,他就不用再给别人当长工来养家了。
……
陈婉穗送完先生后,从街道口匆匆跑回来,对沈君怡说:“娘,娘!乡试结束了,那些考试的人好像都回来了!”
乡试是在省城进行的,三场考试的间隔时间将近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