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可说的,一行人直接被押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毕竟受伤的人是轧钢厂职工家属。
保卫科先审一遍,也符合流程。
陈马等人被带进审讯室,等李进阳见到他的时候,脸已经肿了一圈。
表现最横、最不配合的大串,眼睛更是被打成了一条缝。
“咳……呸!”
大串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脸抽抽着说:“大哥,这帮人下手真狠,打得我都想尿尿了。”
陈马心疼地说:“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吧,咱们都认怂了,还横什么横?”
“一会儿李进阳来了,你别吭声,我跟他说。现在就是谈判,谈的是咱们兄弟怎么保命,明白不?”
吱呀——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李进阳走了进来。
进来一看,他十分满意。
陈马等人已经被捆在十字架上,一个不少。
陈马一看到他,赶紧挤出笑脸:“李主任,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兄弟没想跟您过不去,就是想教训教训刘光齐……”
李进阳找了个凳子坐下,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说:“陈兄弟,昨天你要是跟我说是误会,我肯定高兴。”
“今天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跑?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你们,你一句误会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陈马表情一僵,勉强挤出笑容:“是我们兄弟一时糊涂,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开个价,我们愿意出钱补偿……”
“不急不急,先等苦主来了再说。”
李进阳并不接他的话,只是随意闲聊几句。
陈马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真是脑子不清醒。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有些事可以拿钱解决,有些事不行。
这次显然属于后者。
没过多久,刘海忠赶了过来。他一夜没合眼,刚才回家打了个盹。
一听说人找到了,他匆匆洗了把脸就赶过来。
一见到陈马,他眼睛顿时红了,冲上去又打又踢。
发泄了好一阵,他才气喘吁吁地蹲下来,放声大哭。
再怎么打,儿子的手指也接不回去了。
好好一个儿子成了残疾,他心里难受得很。
“唉,想开点吧。”
“这是你那五千块钱,从他们藏身的地方搜出来的,这些家伙一分没动,你拿回去吧。”
安慰了几句,李进阳起身就要走。
陈马一看就急了。
刚才刘海忠打他的时候他都没慌,可见李进阳要走,他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
“李主任,您还没说这事怎么解决呢!”
“您开个价,我们兄弟绝对认,您别走!”
“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次一定长记性,以后绝对躲着您走……”
李进阳拉开门,温和地笑了笑,打断他的话:“陈兄弟,你能认识到错误是好事。”
“不过有些错不能犯。要是谁打了人、伤了人,道个歉就能了事,那还要派出所干什么?”
“你说对不对?”
“下辈子,留心些。”大铁门外传来冷冷一声。
下辈子留心?
陈马心一沉,嘴唇发白,两眼空茫地瞪着铁门。
其余人也差不多。
此刻,他们都隐约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十有**是要被押去刑场吃枪子了。
对方根本没打算收钱。
“兄弟们,这回咱们怕是要栽了。对不住,是我把大家带到京城来的,谁想到竟回不去了。”
“黄泉路上,要怪就怪我吧!”
陈马嘴唇哆嗦着说。
幸好小弟们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兄弟,没有新来的。
眼下虽然都怕,但还没人崩溃。
听大哥这么说,反倒纷纷开口。
“大哥,这什么话!兄弟们都是自愿入行的,平时也没少好吃好喝。死就死,干咱们这行,有几个能像刀爷那样金盆洗手、安稳到老的?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谁怕谁!二十年后照样是条好汉!”
“哈哈哈,大哥,痛快活这些年,还是憋屈一辈子,都是自己选的,谁怪你!哥几个一起上路,也不孤单。”
一番豪言壮语之后,几人沉默下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