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的就是她和我父亲名字里的各一个字。你把这玉镯给我,是想试探,还是想补偿?”
娄昭容望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锋芒,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星云萝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公司楼下,眼里也是这样的倔强。她喉间发紧,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云淑玥却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门口:“我母亲很好,在靖国重新拾起了设计笔。我父亲的‘星轨计划’,也早就换了个名字,在星际联盟落地生根。至于我来盛世集团,”她回头瞥了眼桌上的项目文件,“不过是想亲眼看看,当年拆散我父母、逼走我母亲的地方,如今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容不下真正的人才。”
说完,她推开门,腕间的玉镯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正好照在娄昭容惨白的脸上。门合上的瞬间,云淑玥听见身后传来茶杯落地的脆响,伴随着一声压抑了二十年的叹息。
娄昭容的脸色在听到“靖朝”二字时,又白了几分,她重新戴上眼镜,试图掩饰眼底的惊涛骇浪:“靖朝近年来……确实势头很盛。”
云淑玥抬手理了理袖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我母亲很好,靖朝也很好。星际贸易通道打通后,国内的设计师终于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做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桌角那份城西项目的合作协议上,“我这次来盛世集团,说穿了就是为家族业务——靖朝皇室控股的星途设计,想和盛世谈个长期合作,把当年母亲没走完的路,重新走一遍。”
娄昭容握着钢笔的手停在半空,墨水滴在文件上晕开一小团黑渍:“你……”
“至于那些陈年恩怨,”云淑玥打断她,指尖在玉镯上轻轻敲了敲,“只要盛世集团这次拿出诚意,过去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若是有人还想耍当年的手段——”她抬眼看向娄昭容,眼神里的锋芒让对方下意识避开视线,“靖朝皇太女的身份,还不至于让我在白虎帝国受委屈。”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娄昭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明明才二十出头,眉宇间的沉稳却像经历过风浪的掌舵人,像极了当年那个在设计界横空出世的星云萝,却比母亲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气场。
“合作的事……”娄昭容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会让法务部重新拟定合同,给星途设计最优越的条件。”
云淑玥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门口:“明天我会让星途的负责人过来对接。娄董事长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对双方都好。”
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回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盛世集团创始人画像,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当年母亲被迫摘下的设计师徽章,总有一天,她会亲手为母亲赢回来。而那些藏在光鲜亮丽背后的龌龊,也该见见光了。
高栈推开董事长办公室门时,正撞见云淑玥将玉镯塞进袖口。他反手带上门,领带被攥得变了形,语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炸开:“你去找娄昭容了?就为了那个项目负责人的位置,连底线都不要了?”
云淑玥抬眼瞥他,指尖还沾着刚才摔碎茶杯的瓷屑:“我靠自己本事拿的机会,到你嘴里就成了巴结?”
“本事?”高栈逼近一步,眼底翻涌着猩红,“你知不知道娄家是怎么发家的?当年我母亲的公司就是被娄昭容用阴招吞掉的,她到现在还攥着我母亲的股权转让书!你戴着她给的玉镯,和帮凶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就任由沈碧瑶和萧云嫣在公司里兴风作浪?”云淑玥猛地提高声音,掌心被瓷屑扎出血珠,“你母亲的仇要报,我的项目就该被抢?高栈,你眼里除了那些陈年旧怨,还看得见什么?”
“我看得见你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高栈挥手想去拽她的手腕,却带倒了桌角的展示架——那是云淑玥上个月送他的白虎摆件,是用靖国特产的星玉雕刻的,此刻在地上裂成了数块。
碎片飞溅的瞬间,云淑玥下意识去护,掌心被划开一道深口子,血珠滴在白虎的碎块上,像绽开了朵诡异的花。高栈的动作僵住了,看着她渗血的掌心,喉间突然发紧。
“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意?”云淑玥看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冷得像冰,“我母亲当年被娄家逼走时,你母亲的公司也在同期破产,你就没想过这里面的蹊跷?只会对着我乱发脾气,高栈,你真让我失望。”
她转身就走,袖口的玉镯撞在门把上发出脆响。高栈看着她流血的手掌在门板上印下的血痕,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档案室看到的旧文件——娄昭容的保险柜里,除了他母亲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一份星云萝的设计手稿,签名处被人用墨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