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并推动与瓦剌使臣达成了初步的皮毛定价协议,展现出强硬的作风和务实的能力。这一切,既是在履行职责,也是在向暗处的对手展示,他并未因一次挫败而退缩。
同时,针对张诚及其党羽的调查也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王账房带领的团队又发现了左卫在军马采买、冬衣置办等多项事务中存在虚报价格、以次充好的问题,涉及金额不小。毛骧那边对火药来源的调查也有了初步进展,发现大同镇属下一个火药作坊近半年来的原料消耗与成品产出存在细微差额,虽然账面上做了平账,但经手人正是张诚的一个远房亲戚。
这些证据虽然还无法直接扳倒张诚,却像一把把小小的锉刀,开始一点点地磨损着他在左卫乃至大同镇内的根基和威信。一些原本依附于他的中下层军官开始变得动摇,私下里的抱怨和观望情绪逐渐增多。
这一日,陈远正在批阅文书,毛骧悄然而入,低声道:“伯爷,我们监控张诚府外的人发现,昨日深夜,有一名郎中打扮的人被秘密接入其府中,约一个时辰后才离开。我们的人跟上了那名郎中,发现他并未回医馆,而是直接出了城,往南去了。”
“郎中?”陈远挑眉,“张诚‘卧病’,请郎中不奇怪,但为何要深夜秘密接入,而且郎中随后便离城?”
“卑职也觉得蹊跷,已派人继续追踪那名郎中的去向。”毛骧回道,“另外,我们安排在左卫的一个眼线回报,张诚这几日虽未露面,但其手下几个千户、百户的活动却频繁起来,似乎在暗中调配人手,加固几处偏远哨所的防务,但调动的理由和兵力去向却有些含糊不清。”
深夜密医,异常兵力调动……陈远敏锐地感觉到,张诚似乎并未安心“养病”,而是在暗中筹划着什么。
挫锋之后,转机似乎正在酝酿。张诚的按捺不住,或许正是他露出破绽的开始。
陈远放下笔,目光深邃:“盯紧这些异常动向。尤其是那个郎中和兵力调动的最终目的地。我有预感,张诚快要沉不住气了。”
大同的局势,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愈发汹涌。陈远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在耐心地收拢着渔网,等待着那条大鱼自己挣扎得精疲力尽,或者,做出更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