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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尝了一口,苦得皱眉。苏晓棠忍不住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小时候我生病,妈妈就这样哄我喝药。
雨点敲打着窗户。路远查看明天会议材料时,苏晓棠在一旁整理听证会记录。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两棵依偎的树。
这段记录有问题。苏晓棠突然指着某页,马主任说县里要求月底前完成拆迁,但实际说的是争取月底前
路远凑近看时,手肘不小心碰翻茶杯。水渍在文件上洇开,某行原本模糊的小字突然清晰起来——龙脊村地块涉及1992年县供销社资产处置遗留问题。
这是......路远猛地站起来,水珠从文件滴落到苏晓棠手背上。他想去擦,却在触碰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
我该走了。苏晓棠慌乱地收拾东西,临走时却回头问,明天...明天还去龙脊村吗?
路远点点头,看着她撑伞走进雨里。保温桶留在桌上,盖子内侧贴着张卡通贴纸——一个笑脸太阳。他轻轻抚摸那颗水果糖,糖纸发出细碎的声响。
窗外电闪雷鸣。路远翻开工作笔记,最新一页记录着刘副主任私下告诉他的消息:郑卫国提前结束党校学习,是县长亲自给组织部打的报告。
雨声中,他仿佛听见命运的齿轮咔嗒转动。桌上那份被茶水浸湿的文件,在台灯下渐渐显出更多隐藏的字迹——供销社土地转让财政补贴......这些碎片般的线索,终将在某个时刻拼凑出惊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