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现在是骑虎难下,攻不下虎牢关,退又怕被西凉军追击。咱们得尽快去中军大帐,催袁绍发粮,再调些兵马支援。”
两人赶到中军大帐时,袁绍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孙坚的求援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袁术站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慢悠悠道:“兄长,不是弟弟不愿发粮,实在是汴水的冰没化,粮车根本走不动。再说,孙坚也太没用了,一个李肃都对付不了,还想打虎牢关?依我看,不如让他暂且退回来,等开春再做打算。”
“你!” 曹操气得上前一步,却被陈宇悄悄拉了拉衣袖。陈宇知道,此刻跟袁术争执没用,袁绍心里也未必想真的支援孙坚,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先想别的办法。他走上前,对着袁绍拱手道:“盟主,孙将军虽遇阻,却也牵制了西凉军主力,若此时撤军,之前攻克白马要塞的功劳就白费了。某有一计:可先从联军粮中调拨五千石,让靖安营的两百青壮护送,他熟悉汴水附近的小路,能避开西凉游骑;再派夏侯惇将军率一千骑兵驰援,与孙坚夹击李肃,定能破阵。” 袁绍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帐内诸侯期待的眼神,又瞥了眼袁术不情愿的神色,最终点头:“就按陈先生说的办!孟德,你即刻调粮,元让,你率军随靖安营青壮出发!”
可谁也没料到,次日清晨,靖安营青壮带着粮车刚到汴水南岸,就被袁术派来的人拦下,说是 “需袁术大人亲笔手令才能放行”。靖安营青壮没办法,只能派人回营催要手令,这一耽误,就到了午后,等粮车终于送到孙坚大营时,孙坚的士兵已断粮半日,连攻城的力气都快没了。
正月廿四夜里,联军大营刚吹过三更的梆子声,陈宇就被帐外的急促敲门声惊醒。他披上衣袍开门,只见曹操的亲卫浑身是雪,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声音带着哭腔:“陈先生!大事不好!昨夜三更,郭汜、李傕带八万西凉兵夜袭孙坚大营!孙将军没料到西凉军会绕后,营地被冲得七零八落,折损了近半兵马,连从白马要塞缴获的军械都丢了,现在已带着残部退出白马要塞,往联军大营方向撤退!”
陈宇接过密信,信纸被雪水浸得发皱,上面的字迹潦草不堪,能看出写的时候有多仓促,末尾 “求援” 二字被血渍晕开,触目惊心。他心里一沉 —— 郭汜、李傕是董卓麾下最擅夜袭的将领,八万兵马突袭,孙坚能带着残部突围,已是不易。
“曹公呢?” 陈宇问道。
“曹公已去中军大帐了,让小的先来通知先生!” 亲卫答道。
陈宇快步往中军大帐走,沿途的营寨一片慌乱,士兵们提着灯笼四处奔走,有的在加固栅栏,有的在清点兵器,连负责做饭的民夫都被叫醒,拿着菜刀守在粮库旁。刚到中军大帐外,就听到帐内传来袁绍的怒吼:“董卓怎么敢!他竟敢亲率大军来犯!”
陈宇掀帘进去,只见袁绍手里捏着另一封密信,脸色惨白如纸;曹操站在一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帐内诸侯更是炸开了锅,有的说 “要退军回州郡”,有的说 “要跟董卓议和”,乱作一团。
“孟德公,出什么事了?” 陈宇问道。
曹操叹了口气,递过一封密信:“刚收到斥候回报,董卓亲率二十五万大军出长安,已到虎牢关下,扬言要在五日内荡平十八路诸侯。先锋正是吕布,带着三万并州铁骑,此刻已过汴水,快到联军大营外围了!”
“二十五万?” 陈宇心里一惊 —— 董卓这是把压箱底的兵力都调来了,显然是被孙坚攻克白马要塞激怒了。他看向袁绍,语气凝重:“盟主,此刻需立刻召集诸侯议事,制定御敌之策。吕布的并州铁骑冲击力极强,需派精锐守住大营外围的三处隘口,再让各营加固防御,防止夜袭。”
可袁绍却没听进去,他握着孙坚兵败的文书,突然对身后侍从道:“快把孙坚兵败、董卓大军压境的消息传去各营!让诸侯们早做准备,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可!” 曹操猛地上前,一把按住侍从的手:“本初!你疯了不成?此刻传兵败消息,诸侯本就人心涣散,定会当场土崩瓦解!孙坚虽退,却也没全军覆没;董卓虽来,却也需时日推进。不如谎称孙坚在虎牢关下大败西凉军,只是粮草不足暂退休整,今日便为孙将军摆庆功宴,先稳住军心,再议御敌之策!”
袁绍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孟德所言极是!快,传我命令:就说孙坚在虎牢关下大破李肃,斩杀西凉军一万,只是粮草耗尽暂退白马要塞,今日午时在中军大帐摆庆功宴,犒赏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