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吕布来袭(3 / 4)

侍从领命而去,帐内诸侯的慌乱才稍缓。陈宇站在角落,看着袁绍强装镇定的模样,又看了看袁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冷笑 ,这庆功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他悄悄退出去,打算去营西的伤兵营看看,果然,那里早已挤满了从白马要塞退回来的伤兵,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腿上裹着渗血的麻布,躺在稻草上呻吟,连个像样的医官都没有。一个年轻的士兵见陈宇过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倒了下去,嘴里还喃喃着:“将军…… 我们没败…… 只是没粮了……”

陈宇蹲下身,给那士兵递了块粗粮饼,心里满是沉重。他知道,这场虚假的庆功宴,骗得了诸侯,却骗不了这些浴血奋战的士兵。

正月廿五午时,中军大帐被装点得格外热闹。帐外挂着彩绸,帐内摆了二十张案几,每张案上都放着烤鹿肉、麦饼、米酒,甚至还有从洛阳运来的蜜饯。袁绍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酒爵,脸上堆着笑容,可眼神里的慌乱却藏不住;袁术坐在他身旁,时不时用眼角瞥向帐外,显然也怕董卓的大军突然杀到。

诸侯们倒是乐得配合,有的夸孙坚勇猛,有的敬袁绍调度有方,唯有陈宇和曹操坐在角落,没什么兴致。陈宇的目光落在帐末的刘备身上 ——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握着双剑,眉头紧锁,身旁的关羽捧着青龙偃月刀,脸色冷峻,张飞则攥着丈八蛇矛,时不时瞪向袁术,显然对这场庆功宴的虚伪心知肚明。

自从袁绍以 “汉室宗亲” 的名义给了刘备一千兵,粮草就从没足额发过。陈宇前几日还见过刘备营里的士兵,有的穿着单衣,有的拿着锈刀,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今日这庆功宴,刘备的席位被排在最末,案上的鹿肉比别人的少了一半,米酒也只倒了小半盏,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被刁难了。

果然,宴席刚进行到一半,袁术就端着酒爵,摇摇晃晃地走到刘备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轻蔑:“玄德公,听闻你那一千兵连冬衣都凑不齐?也是,你一个织席贩履出身的,哪懂带兵?不如早早解散队伍,跟着本将军混,好歹有口饱饭吃,有件棉衣穿。”

“你说什么?!” 张飞猛地一拍案,案上的碗碟 “哐当” 一声跳了起来,米酒洒了一地。他站起身,豹头环眼瞪得溜圆,握着丈八蛇矛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这匹夫!克扣联军粮草,见死不救,还好意思说饱饭棉衣!在俺老张眼里,除了霍将军、你们这群诸侯都是土鸡瓦狗!若不是大哥拦着,俺早一矛戳穿你这黑心肝!”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袁术身上。袁术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张飞,声音都在发抖:“放肆!你一个屠户出身的莽夫,也敢对本将军无礼!今日要么你们滚出联军,要么本将军率军离开!这联军的粮草,本将军不管了!” “你敢!” 张飞就要冲上去,刘备连忙伸手拉住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看着袁术,又看了看帐内沉默的诸侯,眼神里满是决绝 —— 这联军,早已不是讨董的义师,而是袁氏兄弟谋私的工具,再待下去,只会玷污了 “汉室宗亲” 的名头。

曹操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他先对着袁术拱手,语气带着几分奉承:“公路兄息怒!你是联军的后勤大管家,粮草军械全靠你调度,你要是走了,联军没了粮草支撑,岂不是要当场解散?再者说,玄德公是中山靖王之后,咱们讨董本就是为了兴复汉室,他要是走了,咱们这仗打得还有什么名头?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咱们是为了自己争地盘呢!”

袁术被 “后勤大管家” 的奉承哄得脸色稍缓,他捋了捋胡须,哼了一声:“看在孟德的面子上,本将军就不跟这莽夫计较。但刘备若是再不知好歹,休怪本将军无情!”

可刘备却轻轻挣开曹操的手,他对着帐内诸侯拱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气节:“诸位讨董,名为兴汉,实则各怀异心。袁绍盟主拥兵自重,袁术将军克扣粮草,其余诸侯或观望自保,或趁机扩军 —— 天下虽大,列位却难以与汉室并列于世。刘某虽微末,却也知‘忠义’二字,不愿与尔等同流合污,今日便带部离开,另寻讨董之路!”

说罢,他转身就走,青色长衫的衣角在帐内划过一道弧线,没有丝毫留恋。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紧随其后,刀鞘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告别这虚假的联盟。张飞虽仍怒视袁术,却也对着陈宇抱了抱拳,才大步跟上兄长远去的背影。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袁绍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绞着玉带;袁术气得发抖,却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