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阻拦 —— 刘备的话,像一把尖刀,戳破了联军 “讨董兴汉” 的伪装。陈宇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暗叹 —— 这才是中山靖王之后该有的气节,可惜生逢乱世,前路注定艰难。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那声音比之前华雄来袭时更急促、更密集,像是千万斤惊雷滚过旷野,连帐内悬挂的烛火都跟着剧烈晃动,灯油溅在案上,晕开一片片黑渍。紧接着,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甲胄歪斜地挂在身上,护心镜被撞得凹陷,脸上沾着血污与雪沫,头发上还结着冰碴,声音带着哭腔,几乎不成调:“启禀诸位大人!董、董卓麾下中郎将吕布,率三万并州铁骑冲破我军外围防线!已连斩我军五员大将 —— 张杨部将穆顺、孔融部将武安国、王匡部将方悦…… 皆被斩于阵前!此刻吕布正在营外叫阵,扬言要…… 要活捉袁盟主,踏平联军大营!”
“吕布?!”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袁绍手里的青铜酒爵 “哐当” 一声掉在案上,琥珀色的米酒泼洒一地,顺着案角淌到鞋边,他却浑然不觉,脸色惨白如纸,手指死死攥着案边的竹简,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吕奉先也来了?那可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飞将’之名震慑天下,谁能敌他?穆顺、武安国…… 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怎么会……”
诸侯们你看我、我看你,之前因 “庆功宴” 燃起的虚假底气,此刻已荡然无存。张杨脸色铁青,他的部将穆顺刚被派去守外围隘口,没想到片刻就没了性命;孔融捶着案几,武安国是他麾下最得力的猛将,就这么没了,让他怎么跟麾下士兵交代?王匡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方悦的死讯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侥幸。
诸侯们你看我、我看你,之前斩华雄的锐气荡然无存,华雄虽勇,却只是董卓麾下的偏将,而吕布是能独战群雄、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存在!曹操皱着眉,目光扫过帐内的武将,最终落在霍去病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霍将军,你可愿再出阵会会吕奉先?”
霍去病猛地站起身,破虏枪在他手中轻轻一震,枪尖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破空声。他银甲碰撞的声响清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少年人的眼里满是战意,像两簇燃烧的火焰:“末将愿往!华雄不过是西凉偏将,吕布虽勇,却也只是董卓麾下一将 —— 末将既斩华雄,何惧吕布!”
“且慢!” 陈宇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帐内的骚动。他快步走到霍去病身边,指尖能感受到少年人因兴奋而紧绷的肌肉,霍去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不愿在吕布面前示弱。但陈宇清楚吕布的实力,轻声在霍去病耳畔低语:”吕布不是华雄能比的,赤兔马日行千里,方天画戟能破甲裂盾,若是轻敌冒进,怕是会吃大亏。“
“主公放心!” 霍去病看出了陈宇的顾虑,他挺了挺胸,语气带着几分自信,“主公放心!末将虽年轻,却也征战无数,岂会怕他?若不战而退,反倒让诸侯笑话我靖安营无人!?”
陈宇心里隐隐不安,连忙跟着出去。营外的空地上,风雪不知何时又起,吕布已骑着赤兔马立在阵前,那马通体赤红,鬃毛如烈火,比踏雪还要高出一头,四蹄踏在雪地上,竟不见丝毫下陷;吕布身披兽面连环甲,甲片上雕刻的饕餮纹在风雪中泛着冷光,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冠上的雉鸡翎随风飘动,手里的方天画戟长一丈二,戟刃寒光凛冽,仅仅是立在那里,便让联军将士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连呼吸都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