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集合,让吴能把流民分好组,每队派一名辅兵带队,别让孩子走散。” 纪纲应下后快步离去,王朗也转身吩咐船夫准备,岸边很快忙碌起来,却无杂乱之声 —— 船夫们解开船绳,将渡船依次靠稳;靖安营的士兵按批次列队,整齐地站在岸边等候。
第一批骑兵很快登上渡船,船夫撑着长桨,渡船缓缓驶离南岸。黄河水流虽有些湍急,却难不倒熟手船夫,渡船在水面上平稳前行,骑兵们坐在船板上,手按腰间环首刀,目光平静地望着北岸。半个时辰后,第一批骑兵抵达北岸,迅速列成两队,守住渡口两侧,给后续队伍留出通道。
随后,步兵开始分批渡河。每艘船上的步兵坐姿整齐,盾牌靠在船舷边,无人喧哗,只有船夫的桨声与河水流动的声音。待步兵渡完,流民与马车开始登船 —— 吴能早已将流民按 20 人一组分好,每组由一名辅兵领着,老人孩子被护在中间;马车则由士兵牵着,缓缓走上渡船,船夫们还特意在船板上铺了草席,防止车轮打滑。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批流民与马车驶离南岸。陈宇站在岸边,看着渡船渐渐靠近北岸,才翻身上马,带着亲卫登上最后一艘备用渡船。渡河时,他望着水面上的余晖,心里盘算着后续行程:过了黄河,便是河东郡,再往西走便是蒲坂津,过了蒲坂津,就能进入陇西郡 —— 那里才是真正的考验,要应对马腾的势力,还要跟羌胡部落打交道。
待陈宇抵达北岸时,营地已初步搭建好。项羽的骑兵守在营地外围,花木兰的步兵在整理物资,吴能则带着流民搭建临时帐篷,孩子们在帐篷旁捡拾枯枝,准备晚上生火取暖。王朗走过来,递上一张河东郡的简易地图:“陈郡守,这是程大人让在下转交的,标注了去蒲坂津的近路,沿途的村镇也标了出来,方便你们补充粮草。”
陈宇接过地图,拱手道谢:“多谢王从事,也替我再次谢过程大人。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不会耽误渡口的使用。” 王朗笑着摆手,随后便带着随从返回东阿县城。
四月中旬的河东郡,已经完全褪去了春意,夏季的闷热扑面而来。靖安营的队伍渡过黄河后,沿闻喜县乡道西行已三日,不同于黄河沿岸的湿润,这里的风裹挟着热浪,吹在人身上像裹了层薄纱,连空气都透着焦灼的气息。
陈宇勒住马,玄色披风被汗水浸得发沉,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望向远处的景象:闻喜县的乡道果然如先前探子回报般平坦,路面虽有些尘土,却无碎石阻碍,150 辆马车行驶其上格外顺畅,行军速度比在泗水南岸时快了近一成,每日能走五十里。可这 “快” 的代价,是队伍里愈发浓重的疲惫 —— 流民孩子们蔫蔫地靠在马车上,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士兵们的甲胄被晒得发烫,不少人解开了衣领,却依旧挡不住热浪侵袭;连战马都放慢了脚步,时不时低头啃两口路边的青草,像是在缓解暑气。
“主公,前面有片杨树林,树荫浓密,还能看到有条小溪从林里流过,正好适合安营休整。” 霍去病策马从前方赶回,踏雪的鼻翼扇动着,他翻身下马时,甲胄碰撞的声响都透着几分无力,“再往前赶,流民里的老人孩子怕是撑不住了,刚才已有两个孩子中暑,吴能正让人用凉水敷额头。”
陈宇点头,目光扫过队伍中扶着马车喘息的流民,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杨树林安营,午时到申时休整,避开最热的时段,傍晚再继续赶路。项羽,你带 50 骑兵在树林外围巡逻,别让附近村民或商队靠近;花木兰,你率步兵清理树林里的杂草,搭建临时遮阳棚,优先给老人孩子和伤员安排;纪纲,你去通知李先生,让他准备些解暑的汤药,给队伍分发。”
“喏!” 三人齐声应下,虽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动作迅速。项羽的骑兵很快散开,马蹄声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沉闷;花木兰带着步兵走进杨树林,士兵们挥舞着铁锹清理杂草,枝叶摩擦的 “沙沙” 声混着溪水流动的声音,竟透出几分清凉;吴能则指挥辅兵将马车停在树荫下,扶着老弱流民下车,往小溪边走去。 陈宇走进树林时,李迅已带着两名医兵支起了药炉,炉子里的水正 “咕嘟咕嘟” 冒泡,他手里拿着 晒干的薄荷与金银花,正往石臼里捣着。“主公,这暑气来得猛,光靠喝水没用,得用薄荷、金银花熬些汤药,让大家喝了能解暑气。” 李迅抬头,额头满是汗珠,却依旧动作麻利,“刚才已让医兵去小溪里打了些凉水,先给中暑的孩子敷着,等汤药熬好,再给每个人分一碗。”
陈宇点头,走到小溪边,弯腰掬起一捧水,溪水清凉,瞬间驱散了几分